“说她要给孩子们撑起一个家,不想再被那家人欺负,哦,还有,夏夏很聪明,不,可以说夏夏就是天才,她……”
看着叶二哥在本本上写的那一行行字,看着叶二哥眼里染上的自豪和骄傲,叶明义是既欣慰又错愕:“夏夏会做手术?夏夏要去省城读医大,明天就走?”
“这些都是真得,夏夏现在厉害着呢。”叶二哥眼里聚满笑意:“你见到夏夏那日,是她带着村里的知青和社员到市里参加‘红五月’文艺汇演,咱家夏夏还是领唱呢,那天,夏夏他们的大合唱《英雄赞歌》拿下了第三个第一名。想着要在医大读书,夏夏便在城里买了座院子,定好时间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
叶明义还想着和弟弟妹妹好好聚聚呢。
“夏夏要参加医大的毕业考,通过后,她会进修一段时间。其实要不是我不中用,夏夏在拿到京医大的录取通知书时,就能直接去京市读大学,那她这会子肯定过着另外一种生活。”
“不许那样说自个,娘有说过,你比哥哥要聪明很多呢,你想想,当你跟着娘学习辨别草药,学习如何给人抓药,学习诊脉时,哥哥在干嘛?成日调皮捣蛋,根本就坐不住,娘和爹都说我是皮猴子呢。”
“那是因为你不想学。”
叶二哥在本本上写着:“和夏夏的学习能力比,我差得很远。”
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哥俩下炕用过饭,继而又回到东屋炕上。
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叶明义爬在被窝里,说一句,叶二哥同样爬在被窝里,在本本上立马写一句做回应,兄弟二人头挨着头,就像小时候那样似的,躺在一个被窝,关系好得不得了。直至天色微微泛亮,两兄弟才规规矩矩躺到炕上眯了约莫一个多小时。
“二叔,二婶婶,爸。”
在叶夏家用过早饭,小张开车送叶恒屹到叶二哥家,一进院门,叶恒屹见他家老爸和二叔一家坐在一个桌上吃饭,高兴得立时眉开眼笑,上前和叶二哥两口子打招呼。
叶明义喝完碗里最后一口包谷珍,放下碗筷,看向儿子挑眉问:“你怎么过来了?”
没做多想,叶恒屹直接说:“姑姑在家收拾东西呢,大概在十点钟会出发去市里,我就想着过来看你和二叔,看看你们有啥安排没有。”
“你和你姑姑一起走,我在这再待两天。”叶明义说着,顿了下,又说:“等会和爸去你奶奶坟上祭拜祭拜,让你奶奶看看她的大孙子,随后咱们和你二叔一块到双槐村送送你姑姑。”
“好。”
……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规律,叶明义跪在一座坟冢前,放声痛哭好一会,然后哽咽着向娘诉说着他的不是,说真得,哪怕知道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但他悔恨,自责,就是难以接受娘已经逝去近八年的事实……
在他看来,要是他没有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