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少人还打趣他,这分府分得不划算,还有人觉得林鹤与大房相冲,人一分出去就飞huáng腾达了。还有人觉得是他林汛过去是不是打压了弟弟,等到分府了之后,林鹤才发出了自己的光芒。
林汛想着,过去林鹤哪儿比得上他?这些话简直是瞎胡说,他的生母是名门贵族,而林鹤的生母大字都不识一个,要打压也是继母打压他这个人,而不是他反过来去打压林鹤。
林汛刚开始试图和人解释,只是旁人认定了事实如此,他解释了对方也是神秘一笑,并不把他的话当真。等到林汛不解释了,旁人更是觉得林汛心虚。
整个夏天林汛都是憋屈的,等到了秋日,建安府的邸报呈到京都来,那就更热闹了,各个数字都是拔尖,按照这样的粮食增产来算,就算是吏部不提拔林鹤,这建安府都从下府升到上府!等同于林鹤从四品的官位没几年就会自动成为从三品。等到了从三品,那真是距离他的官职只剩下临门一脚了。
林汛又羡又嫉,怎么沈家就忽然发现了硝石制冰这一原理,怎么建安府就产硝石?就算是个傻子做了建安府的知府,也怕是会青云直上。
林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流露出这种情绪,让父亲在意了,生气了,所以表示要去建安府过年,刚开始他还以为林鸿恩是说笑,没想到某一日林鸿恩当真是走了,甚至就带了一个老仆,带上了文牒,带了点钱走了。
林汛一直让人悄悄去找父亲,他又不敢声张,不想让外人看他林汛的笑话,又担心父亲,若是父亲在路上生了万一状况,他就得丁忧!
林汛现在看到了父亲的信,好歹是心中稍安,“年后你就去建安府,把父亲接回来。”
元氏一听可不乐意了,这会儿丈夫黑着脸,也不好反驳,先应下就是。
京都里的林家一团乱的时候,林鸿恩正距离府衙不大远的地方,他手中拎着药,刚到云州的时候,彭勤就有些发热了,等到了建安,这会儿烧的昏昏沉沉,林鸿恩等到了建安,心中又泛着踌躇,不大敢去找儿子林鹤,于是gān脆就先住入到了客栈里,请了大夫给彭勤看病,他现在就是出来抓药,只是拿着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府衙,就这样看着府衙的宅院。
当林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林鸿恩。
林鸿恩穿得很是寻常,花白的胡子垂着,看上去很是文气,他的眉皱着,让林昭上前询问,“老伯,您是有案子要找衙门吗?这里是后宅,衙门在前面。”
林鸿恩听到了人说话,转过身见到了林昭。
林昭刚从孙家回来,以前在郧安,岑夫子一个人住所以院子狭窄,而现在和孙峥重归于好,家里又添了孩子,在建安府的宅院就大了起来,读书的位置就不再是钱家,而是改到了孙家。
不过现在已经过年了,林昭倒不是去孙家读书,而是去陪着孙宝珍玩了一会儿,现在回来吃饭。
她头上梳着单螺,因为临近过年,用的发带是海棠红色,也难得用了红宝石发簪,就连身上披着的披风也是绯色的。
她笑盈盈看着林鸿恩,这绯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雪白如玉,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也是貌美,可惜脸上有一条淡淡的疤痕。
林昭
忽然之间这个名字就跳了出来,林鸿恩心想着,这位就是林鹤收养的女儿吧,按照辈分,应当喊他一声祖父。
第76章近乡情怯
当林昭看到林鸿恩的正脸时候,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在对方失神的时候,她猜到了他是谁。
父亲林鹤没有提过,但是唐老夫人提过林鸿恩,手指在脸上一点,“他与你父亲容貌乍一看不大相似,细看有些像,眉心有一点痣。”
细看容貌有些相似,还有眉心的一点黑痣,林昭看着他手中拎着的药包,对听雨吩咐了几句,听雨点点头,先进入到了角门里。
而林昭灿然对着林鸿恩一笑,“您是不是不舒服?我会些医术。”
林鸿恩把林昭带到了客栈,停了下来,他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怎么就稀里糊涂把人给带到了客栈。
林昭已经走在了掌柜那里,她拎着药包,“按照这上面的方子煎药。”
掌柜地应了下来。
林鸿恩叹了一口气,把人领到了房间里,房门打开并没有关上,房里的店小二拿了林鸿恩的赏钱之后退了出去。
林昭看着chuáng榻上的彭勤,她的记忆力很好,认出了这位嘴唇起了皮的人她见过。撩起袖子,手指搭在彭勤的手腕上,病症和刚刚的药方是对的上的,她收回了手。
“你……”林鸿恩刚想要问林昭要不要喝水,结果就听到了林昭喊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