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清闻声瞬间清醒,她想扶着墙壁站起,奈何身子太软,想躲也躲不了,这是唯一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有!”越青岚忙道。
外面的四个人心下了然,韩弈容继续道:“如何出来?”
越青岚忙接话:“石门中心一点,里外同时集力于此,方可破解。”
韩弈容超身后摆摆手让他们退远些。
“勿清,屏气凝神,不要吸入毒气!”越青岚收起伞,朝身后道。
白岑清点头。
韩弈容眉间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中有了些许波澜。
“快。”韩弈容低吼,“三个数!”
两人心里默念,在第三个数字结束之际,伞剑合力,攻破石门。
晚间的树林朦胧昏暗,待沙石灰尘落定后,门口的咳嗽声还未曾简短。
“多谢各位出手相救!”越青岚抱拳道,随后又无奈的拍拍衣襟,尽是污渍。
韩弈容扫了一眼面前红衣的男子,忽然之间,他定睛于越青岚的身后,那抹紫色的身影在火烛下是如此卑微,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受了重创一般。
白岑清知道,来者是韩弈容,她艰难的站起来,后退两步。
“勿清?”关失黎惊喜道,“你没事……嗯?”
韩弈容疾步上前,一把把人拦腰抱起,白岑清失去平衡,胡乱中勾上他的脖子。
“韩弈容!”白岑清困窘,在韩弈容怀中挣扎。
韩弈容腾出手,迅速点了白岑清的两个穴位,这下子她是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只能愤愤的抬头,皱着眉头表示不满。
关失黎见状着实惊了一下,韩兄……何时变得如此激动了?
谷子抓上韩弈容的衣襟,一跃钻进了白岑清脖颈处取暖。
“回客栈。”韩弈容手紧了紧,死死的护住白岑清。
“少主小心!”和风大喊。
他们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名女子,长发遮面,在夜中显得更加惊悚诡异,她伸出有着长长指甲的手,四指夹着针刺,朝他们攻去。
这些小伎俩不足为俱,和风与文从就能轻松拦下,随后紧接着无数的暗器,韩弈容需得护着白岑清,只得侧身闪过,其余人皆出手抵抗。
不知还有谁与她配合,背地放冷箭,一枚长长的弓箭直射韩弈容的后背,夜色太浓,当他听见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之时,已为时已晚。
韩弈容抱着白岑清跌落,顺手解开了她的穴位。
“韩弈容!”
韩弈容意识愈发模糊,眼前女子的容貌也变得遥远,在他昏迷前,他才意识到箭上有毒。
翌日正午,古彭内的客栈依旧人满为患,尤其是听说城内失踪的女子和男子被找回来了一些,人们的心里更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找回来的人好说,找不回来的人,也只能以泪洗面。
越青岚第一时间赶往越家府,刚进门便看到越温阳大惊失色的面庞,他只是微微一笑,便从他身边走过了。
“越伯伯,秦山一事皆一查明,墓室被盗,鬼怪不曾出现,倒是有了新线索。”
“你说?”越一堂性质盎然,可听到他说下一句,脸色直接变得铁青。
“越温阳的房中,大概是有不少宝贝了。”
于是乎,越家府附近的人都能听见越一堂训斥的声音。
“当初把你带回来,就是让你刨祖坟的!”
“杀人的事情你也敢做,越家亏你什么了?”
越一堂给越温阳骂的真是狗血淋漓,但大家伙至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家里找不到人的,一股脑全找上越家来讨个说法,也只能是花点钱,堵住悠悠众口,最后对老百姓承诺,把养子关一辈子的紧闭结束。
“凭什么!让他杀人偿命!”
“对!凭什么他还能活着!不公平!”
越温阳挣扎道:“什么玩意儿,小爷我没杀人!没杀人啊!”
越一堂哪里听他解释,直接把人关进祠堂,去处理门口那些嚷嚷的人了。
说到底,他还是有私心,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死,天下父母,总会想一些办法的。
可惜越青岚在墓中实在是精神亏损,于越一堂浅谈后就回屋休息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客栈中――
“勿清!”韩弈容吃痛醒来,扶着肩膀,穿靴下地。
如他所料,没人答应。
他饶了房间一圈也没见到人,心中更加慌乱。
“第二次……”韩弈容咬牙切齿,他迅速批好外套,还来不及束起自己散落的长发,就听房间的门吱呀一声。
“我没走,躺好。”白岑清端着一碗汤药,淡淡道。
韩弈容打算拿头冠的手停在半空,愣愣扭头,看到的是穿着一身纱裙的白岑清。
“躺好。”白岑清又重复一遍。
不知为何,半月未见,韩弈容感觉眼前的人都变得不真切起来,他以为白岑清会去拼命,结果倒是这样,只是似乎被自己截胡了。
韩弈容听话的靠在床上,只是没有褪去外套。
白岑清把药递过去,韩弈容仰头喝下,还一阵的出神。
“回神,哪里不舒服?”白岑清无奈道。
“没有,你还好?”韩弈容微怔,答道。
“嗯,那人多半是陆甘尘,和风并未禽住她。”
韩弈容大惊:“她活着?”
“或许。”白岑清顿了顿,“墓室中的死者多为女子,精血偏阴,她用于破解禁术。”
“差事太过简单。”
白岑清赞同:“对,所以还有人招揽了越温阳和另一个人。”
“墓中还有其他人?”
“除越温阳外,应当还有一纨绔子弟。”白岑清若有所思。
如果陆甘尘在此,那说明薛文湘也在附近。原来这么久以来,他们在寻找破解之术,可怎么也不应该,薛文湘是性情不是如此。
“让和风文从去。”
白岑清打断:“不用,有人自会帮我们。”
韩弈容闻言,有些赌气的别过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感觉不错?”
白岑清淡笑,拿起韩弈容的两撮头发,随意的把他们系在一起,她轻轻一拽,倒是把韩弈容的头拽了回来。
“那又如何?”
女子一笑,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