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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133章:道情

  被禽住的蒙面人死命挣扎,却也逃不出去。

  “无妨。”白岑清回了他一句,随后利索的把眼纱摘下,死死的盯住对面的蒙面人。

  那人似乎早有打算,迅速回过头一咬舌,鲜血四涌,便自杀了。身后几个蒙面人也照做,瞬间没有一个活口。白岑清无奈,直接甩手站起。

  韩弈容留心看了眼白岑清泛红的眼尾,眼眸中也透露些许血丝,不知是不是昨日用了催眠术留下的伤,她的眼睛……真是得好生养着了。

  “连累你们了,是来找我的。”白岑清微微闭了下眼睛,感觉到一丝湿意,这才戴上眼纱,挡着些光。

  “他们为何?”韩弈容走上前,翻着那些人的衣襟,也找不到线索。

  “不知。”白岑清摇头,这些人怕是全部的了,既然行踪暴露,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于是两人回到马车上,也并没有多说刚刚的事情。

  好在接下来的两三天,都很平静。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色空山之上,过了迷阵,直至雅室。

  待东西都收拾完毕,白岑清在屋中一直等待,不出一柱香功夫,就把白诀给等来了。白岑清坐在桌案前,早早备好了两杯茶,就等白诀落座了。

  “舅舅。”白岑清行礼,站起来,比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见外。”白诀笑了笑,坐下后便拿起茶,“雅室清净,总比你在外面要休息的好。”

  “多谢舅舅,确实很好。”白岑清表示赞同,望虚阁向来都很不错。

  “你有没有打算,在望虚阁做什么么?”白诀漫不经心的问起,一袭黑衣白纹的袖子随意晃着。

  白岑清慢慢拿下眼纱,平摊在桌子上,端坐着淡淡道:“欠他一条件,不如传授些傀儡术和抵御催眠术的功法。”

  白诀微怔,皱眉笑道:“弥月宗的功法,你舍得教出去?”

  女子偏头,看了看白诀,道:“无妨,也是欲恒的意思。”

  白诀闻言,也不多说,但总能感觉周围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似乎没有起初那么安逸了。

  “如此也好。”随之白诀担忧的扭头,又嘱咐一遍,“你的眼睛好好养着,尽量少用催眠了,还有禁术……”

  “舅舅放心,禁术在我这儿很安全,我会小心的。”白岑清多说了很多话,但又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已经开始反噬了么?”

  白岑清微怔,当年以物换物的禁术,现在已经开始索要报酬了,竟是迟来这么多年,自己险些都要忘记。她碰了下桌面上的眼纱,想必是能看见的光景也不多了。

  “舅舅不必担心,反噬不会继续。”白岑清投去一个安心的目光。

  白诀有些惊讶,有些喜悦的问道:“禁术助你突破催眠术瓶颈,反噬已经结束了?”

  “嗯。”

  “是其余的禁术里有解决的办法么?”白诀饶有兴趣的问道,赞许的点点头。

  “是也不是。”白岑清回答的模棱两可,好在白诀也没在多问。

  “好了,你休息吧,我也去找薛昀忙去了。”

  白诀起身,柔和的笑笑,长辈风范尽显脸上。他四处打量着屋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看到条案上的香炉,这才想了起来。

  白诀从架子上寻了几柱香,点好插进了香灰里,不多时便冒出了小烟。

  “屋中多日未曾助人,这是望虚阁雅室中的熏香,淡雅脱俗,当换换气吧。”

  白岑清随之闻了闻,清香扑鼻,既不熏人又觉心安,倒是有了些舒适。

  “多谢舅舅。”白岑清作揖。

  “无妨,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吧。”

  白诀笑着走出静室,白岑清也长这才起身,她走到窗边,看了看薄雾四起的院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掩盖着,却又不敢确定。

  不知他去哪儿了……

  沉思殿中

  “不错,看来明家是镇住了。”韩忱坐在主座上,摆弄着眼前杂乱的卷轴,淡淡道。

  “明止昆在,足矣。”

  韩弈容正襟危坐在侧,帮着韩忱整理,尽是些功法简谱之类的,要整理到不夜室去,闲来无事,韩弈容便帮着整理了。

  “此番下来,有什么心得么?”韩忱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身旁自己的儿子。

  韩弈容双手一顿,有些愣愣的,随即开口:“父亲所言甚是,不以他人之言轻而信之。”

  韩忱笑了笑,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都不想对自己说些别的,不过也是,他说了,那还能是韩弈容么,说不定是被哪方妖魔鬼怪附体了。

  韩弈容似乎定住了,坐在旁边一动不动,正当韩忱展开卷轴,刚看一个字的时候,韩弈容竟淡淡开口。

  “父亲,如若我身旁要有一人,我想……是她。”

  韩忱双手猛颤,不敢相信的看着韩弈容,谁知他只是坚定的看着面前凌乱的桌案,一字一言,铿锵有力,愈发细微。

  “她很好,真的……很好。”

  到底哪里好呢,韩弈容也说不上来。世上的大家闺秀倾国倾城的女子太多,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只是除了她,任何人都可以将就。

  韩忱是没见过韩弈容说这么多话,一时竟也不知道该答什么,他从不知韩弈容的心境,恍惚间他都这般大了,对情情爱爱竟然还是懵懵懂懂。

  还不等韩忱答话,韩弈容又接着问了去。

  “父亲,母亲……是怎样的人?”

  韩忱愣了,眼神中似乎闪过波澜万千,久久不能凝聚,细算,他从未对韩弈容说起妻子的故事,只怕是韩弈容也记不得了,这句话如同揭开了一道纱布,里面的伤口还在愈合,但从未被加深。

  “父亲?”韩弈容见旁边久久没有回答,便疑惑的看过去,竟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神情,耳边只得听到微风吹得一角的书籍沙沙的响。

  “你母亲……她也是个很好的人,真的很好。”

  韩忱淡淡的笑了,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松的笑了,他的目光看着沉思殿门外,高处胜寒,一望无际碧云阔。

  要道世间情为何物,恰似捕风捉影,谁能来一解?只怕是藏于心中,万般珍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