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大论中包含太多现代的政策和信息,宁国伟听得头晕眼花,只看到女儿侃侃而谈,逻辑清晰,条理清楚,毫无漏洞可言,无懈可击。
“冰儿,你这些政策是从哪看到的?”宁国伟还是觉得不靠谱,毕竟他研究国家政策这多年,从没看到过关于这些政策一星半点的介绍,疑惑的看着宁冰儿,小眼睛眯着,思考着。
“爸,你就说是否可行?”宁冰儿不愿意探讨太深了,毕竟这些知识结构还真不是他们这个年代出现的政策。
毕竟宁冰儿说出的这些国家政策,在现代还是试运行状态,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体系充分运用起来。
“这个的话容我想想,不过我觉得不错,只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吃透这些政策,而是解决外面的两个债主去。”宁国伟谈到实质性的问题,低下头,眼神躲闪,不敢再看女儿。
隐晦的眼神里写着害怕和内疚,而且宁国伟故意低下头,就像避而不谈,这种逃避的处事态度,让宁冰儿不爽,或者说是不舒服。
自己掏心掏肺地像父亲坦白一切,而父亲似乎有所隐瞒,这样的感觉就像我把你当成我亲爹,而你把我当成领养的孩子来对待,内心的天平一下子倾斜,这种欺骗的感觉压抑得你内心很不爽。
听到父亲说道实际的问题,宁冰儿深呼吸一下,平复内心的失落,然后淡淡地笑着,轻声说道:“爸,你想怎么打发?现在我们还有钱吗?”
其实宁冰儿手里一直拿着康奕的那张信用卡,里面透支额度是只要你敢想,他就能够满足你的无限卡,而且这张卡还是通往康氏集团的优惠券,可是这一刻,宁冰儿并不想拿出来。
或许是父亲眼神里躲闪的那些东西让宁冰而失望。
也或许是康奕到底如何她一无所知而不敢随便乱用。
更或者是她的康奕心中的分量不足以让她随便大手笔。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情况,宁冰儿再以没想过动用那张卡来解决问题。
“钱?钱啊......”宁国伟明显表现出敷衍和躲避,这个敏感的字眼一下字让硬气的男人背部有些弯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败和萎靡。
眼神里充斥着疲惫和无奈,而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地下头,颤抖着双手去转动轮椅,慢慢向客厅走去。
到底父亲干了什么?
让他这般为难和难以开口?
宁冰儿一直忍着脾气的等着父亲告诉她,他心里的苦和无奈,可是父亲好像没有明说的意思,只是转动着轮椅,一直慢慢的移动到客厅,然后从衣兜里拿出烟,颤抖着,拿出一支烟,放在嘴皮上。
不知是生病太久生疏了还是因为这支烟太重,叼在嘴巴上没含稳,掉了!
吃力的弯下腰,捡起烟,又一次叼在嘴唇上,刚要打火,又掉了。
这样重复到第三次,宁冰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不知道父亲在紧张什么,也不知道父亲在害怕什么,甚至内心的火焰开始升腾,开始责怪父亲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家人。
“啪!”打火机微红的火焰照在父亲的面前,宁冰儿已经帮父亲捡起烟,然后叼在自己嘴巴里点燃,在递给父亲,一脸平静地等候父亲说话。
“冰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宁国伟实在郁闷,这个孩子让自己惊讶的东西太多了。
甚至他觉得他真的不了解这个女儿,或许是从没有了解过。
这个孩子给他的不仅是惊喜,还有惊吓,随时的震惊。
“爸,这个不重要,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问题。”宁冰儿异常冷静和森冷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看上去有些僵硬,眼神里的笃定让人看着有些害怕。
成熟、冷静、睿智在宁冰儿身上随时都能看到,只是在父亲面前,她一直强忍着,装的像只可爱的小绵羊需要呵护的和疼爱。
可是这样并不是你可以随意欺瞒和玩弄的把柄,所有的信任和矫情都是建立在互相信任和尊重上,此时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宁冰儿真心想要帮助公司度过难过,而父亲不帮忙反而在背后拆台?
谁受得了?
即使父亲不说,宁冰儿已经明显的感受到父亲干了一件不应该干的错事,她一直等着父亲亲口说出来。
不逼迫,不强迫,这是宁冰儿对待父亲的最低标准。
“冰儿,你不要生气。”宁国伟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一口烟雾,重重喘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爸,你隐瞒了什么?”宁冰儿还是冷静的看着父亲,脸上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淡定抱着手,等着他回话。
“我,我,我把房产证给你阿姨了。”宁国伟无奈的低下头,抱着头不敢看冰儿。
像忏悔,更像无奈的诉说,不管是什么心理,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宁冰儿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差点没有摔倒做到地上,表情从坚硬变为死板,眼神呆滞,浑身麻木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为什么?”宁冰儿冷冷的问道。
她的心已经死了,那套房子关系着多少钱,也是公司最后的生存希望啊,就这样被他轻易给了一个荡妇?
“别问了!”宁国伟把头深深埋在膝盖处,浑身不只是害怕还是后悔的微微颤抖着。
“值吗?”宁冰儿依然很冷静地问道,似乎只有这几个简单的问题能让她的心平复下去吧。
“冰儿,对不起,别问了,真的别问了。”宁国伟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红透了,眼里盖着一层晶莹的液体,嘴馋颤抖着,不断地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无助地看着女儿,好似祈求怜悯一般。
“值吗?我想知道值吗?”宁冰儿不依不饶的问道。
四目相对,宁冰儿眼里的不原谅和憎恨感让她特想逃离这个可笑的环境。
希望破碎的声音听着太刺耳了,而且这还是重生后最想原谅的男人给自己造成,这种伤害无疑就像一只苍蝇使劲撞击窗户,已经看到外面的世界很明媚,可是就是逃不出,使劲撞也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