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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帝和温长宁一起前来拜访。
文羽穆和薛亦刚用过早饭,问讯便笑道:“果然,麻烦就来了。”
皇帝姿态摆的极为诚恳,一见面,就先谢过文羽穆的救命之恩,转变之大,堪称判若两人。
老实说,文羽穆还挺不习惯的,也不太喜欢。
好在皇帝是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物,看出他不喜,很快便恢复常态,只是到底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朕此来,是特意请文先生出山,出任先锋将军,前往支援南越边境。”
他说:“朕也不说那些虚的,南越与大祁的战事已是一触即发,他们那边有一位大剑圣,可以在三军之中刺杀主帅,若是我们没有高手坐镇,任由他来去自如,刺杀主将,此战要如何能赢?”
“甚至,不止赢不了,还可能会军心大乱,被人兵不血刃的拿下。”
他拱手,长长一揖,“所以朕恳请先生,为了南越边境奋战的士卒,为了大祁的子民,接下这个重担。”
“先生放心,此战败,与先生无gān。此战胜,朕愿许以武侯爵位以酬先生。”
文羽穆虽然知道会有麻烦,但也不得不感叹皇帝的决断和诚意。
果然阿亦所言不虚,这位圣上是个一送就要送最好的性子。
前线出征,他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舍不得和薛亦分开,一时便有些犹豫。
薛亦也舍不得他,当场请命道:“陛下,臣请一同出征。”
文羽穆望向他,眸中是难舍的情意。
皇帝一看,顿时明白,直接便道:“如此,朕便委任薛卿为监军,专司监察三军,督促后勤之事,也好叫你们守望相助。”
他做的这么到位,文羽穆也没什么好说的,也懒得拿乔推诿之类,直接便点头应下,“多谢陛下。”
温长宁本来是一起跟着来当说客的,没料到不用他说话,这事儿就gān脆利落的妥了。
他不禁笑道:“薛师弟和文师弟都是心怀家国的志士,却是我和陛下小人之心了。”
文羽穆闻言笑道:“师兄太过谦了,若你是小人,这世上就没有君子了。”
薛亦见他胳膊包扎的严实,被固定着不能动弹,又见他面色苍白,便关切问道:“师兄伤势可有大碍?”
温长宁道:“无事,就是骨头裂开了,好生养着便无事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皇帝心下畅快,态度也恢复从前,随意的一挥手,“一事归一事,当初我一直想谢过文师弟的救命之恩,只是难觅踪迹,如今知道了,自是要补上。”
身后跟着的内侍捧上一个盖着huáng布的托盘。
皇帝伸手一揭,露出里面几张薄薄的纸,“我也不说那些虚的,这里是金票十万两,还有齐王那个崔巍阁别苑的地契,并东西二市各五家铺面的房契,小小心意,师弟一定收下。”
这哪里是小小心意,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差不多有二百万两银子了!
一个中等规模的钟鸣鼎食家族几代的积累,也不过如此了。
这些东西,加上之前薛亦获得的赏赐,薛家家底顿时堪比老牌贵族。
虽说拿人手短,但已经确定了要出力,这钱拿起来也就不烫手了。
他安稳的收了,皇帝心里才能安稳。
文羽穆再次拜谢,“多谢陛下。”
“好!”皇帝朗声而笑,“慡利!”
确定下这件事,薛亦和文羽穆二人邀请皇帝和温长宁入内做客,他们欣然应下。
席间,文羽穆亲自为他们泡茶。
加了灵露的水冲泡的茶汤清香澄澈,闻一口都是享受。
皇帝深吸了口气,舒服的喟叹,“真是好茶,若再有点点心来配就更好了。”
其实他挺想不通为什么文羽穆身负如此武功,竟然安心在内宅之中做一个甚至不掌家的妻室。
不过此时他很羡慕薛亦,这运气也太好了。
文羽穆闻言,开门叫了小暑准备些点心蜜饯。
“我这丫头厨艺是我亲自教的,就由她替陛下准备吧,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尽够了。”皇帝笑眯眯的道。
茶喝到一半,皇帝提起今日最后一件正事,“朕打算由huáng乾老将军接替徐国公出任主帅,到时他应该会和你们一起出发,路上你们相互照应着些。”
“老将军那边,有五百亲卫,朕和师兄商量了,从五城兵马司中选出三百人担任文师弟的亲卫,另有两千人从民间的兵丁中抽调,担任后勤军,运一队粮食和兵甲前往边境补给。”
“这些人,就由薛卿统一调度了。”
安排的很合理,文羽穆只有一个疑问,“不知那位huáng老将军秉性如何?”
别来个刚愎自用,或者自大自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