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可没同意吧?”
“天枢王不必担心,凭本王的痴心,早晚的事儿!对了,天枢王不愿立后,莫非也存了册立王君的心思?可有心仪的人选?本王没有兄弟真是可惜,不过天权的莫郡侯人还不错。对了,瑶光的禁军统领庚辰人也很好。唉,就是晗儿还小,不然天枢王等几年?”
幸而慕容离来寻慕容晗,顺带着把执明也引走了。不然仲堃仪定要来个暗害天权王顺便嫁祸给天璇,成为搅乱天下的第二人。
孟章没注意到仲堃仪脸色有多难堪,只是不大赞同执明的想法——“天璇王册立王君,是因为王族中尚有后嗣,天权王没什么兄弟,以后王位传给谁?本王没有亲族,更不可能考虑册立王君了,就算远亲中有合适的人选,本王也不放心。”
不等仲堃仪说话,他又困惑道:“瑶光禁军统领是何人?慕容离随行之人中貌似没有武将啊!”
仲堃仪暗中咬牙,想着能有什么办法推倒昱照山,然后踏平天权,教教天权王怎么才能管住自己的嘴!
第17章盛典(上)
八月初七,云淡风轻,是个好日子,宜婚嫁,宜祭祀,宜出游,宜访友。
天璇王册立王君的盛典于王城正门外的司礼台上举行。司礼台向来是王族庆典上敬香祈福之地,大多时候都由王上亲临,也是天璇百姓瞻仰王上的机会,虽然有禁军将王族及礼宾与平民百姓隔开十多丈,看得并不多真切,可抢头排也要拼尽了全力才行的。毕竟王上年少英姿,尊贵无比,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
更何况还有即将成为王君的公孙副相。
慕容晗一大早就被唤起来,更衣洗漱,穿戴繁复隆重,困得东倒西歪,来到观礼台坐下了,瞥见不远处绵延的人海,打起jīng神来,小腰板挺得很直,极力表现出一国储君应有的气势,对隔了一个座位的仲堃仪投来的讥诮表示了无视。
慕容离给他理了理头发,悄悄在他耳边微笑道:“晗儿做得好,不久之后你的即位大典上,也要这般威严。”
仲堃仪耳尖,听了这话不由得嗤笑。
“仲副相老是笑我。”小孩儿偷偷告状,满脸的不高兴。
“他是嫉妒你可以做一国之君。”慕容离不冷不淡地说。
仲堃仪觉得这辈子的好脾气都要用完了。该死的慕容离,这种话也敢拿来离间我与王上!是不是过分了点儿啊!
咬牙切齿时,孟章转过头,向他笑了下,暗中拿手拍了拍仲堃仪手腕,轻声道:“何必与他计较?他是天权王的准王君,咱们暂时不能与天权为敌,姑且忍耐他一时。”
仲堃仪心中了然,朝慕容离拱手一礼:“也要恭喜慕容公子了。”
还是王上聪明,一句话就把天权王说得坐立不安,又是扯胳膊又是拉手,惹得慕容离在大庭广众之下羞恼无比却不能发作,痛快!
陵光王驾先行一步来到司礼台,他下了马车,顿时引发阵阵惊叹。金冠紫袍,玉面红唇,耀眼夺目,世间难寻。天璇人人都是王上年轻,却不曾想他俊美如谪仙,竟是个风流倜傥的青年。
“真好看。”慕容晗喃喃赞叹。
慕容离觉得好笑:“再好看也不是你的。”
执明凑过来一点:“还是阿离最好看。”
孟章瞥了他们三人一眼,笑着摇头:“一国之君贵在气势,好看有什么用?”
仲堃仪想起了满脸大胡子的遖宿王毓埥,第一次没有打心眼里赞同自家王上——气势再足,不够赏心悦目也是不成的。幸好王上气势足够,容颜也足够。
陵光站在司礼台上,文武百官分列左右,礼官稳步上了司礼台,跪拜了王上,奉上一副卷轴。陵光接过去,打开,松了口气。所谓告天下书,一来表明勤政爱民,二来解释册立王君始末,三来致谢观礼宾客,本以为要念上老半天,好在卷轴上的笔迹十分熟悉,正是公孙钤执笔。公孙钤写得简短凝练,言辞恳切,陵光体会到他的用心良苦,自然感动万分,语气之间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深情。
百姓们听了,由衷地为天璇王高兴,宾客们听了,添增几分艳羡。
“……嘉礼即成,鸾凤和鸣。惟愿天璇,永享太平。”
城门上敲响大鼓,声声间隔少许,庄重震耳,令人心神颤动。少时,六驾车辕自城门出,缓缓驶向司礼台,到了跟前,王宫近侍掀开了马车车帘,公孙钤换了一身浅紫的宽袖长袍,与陵光所穿衣衫款式相近,不过他头上所配是白玉冠,耳边垂了两条丝绦,与往常打扮不大相同,多了几分贵胄之气。
陵光乍见公孙钤抬头,四目相对,莫名有些慌神,偏偏转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