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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十八 天坤

  “我说来人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稀客。”

  眼前人依旧白衣胜雪,却背对着自己。

  “九公子在哪儿?”老奴一直觉得那夜是梦幻中的泡影,不可及不可触。谁想到头来她竟真的会教阮天虞武功。

  “乾为天,地势坤。乾为健,地为顺。朗朗乾坤,天地阴阳。正西方向,风雪茫茫。”

  正西方向,风雪茫茫……这首小令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熟悉的就好像亲身经历一样。

  莫非是……

  “你把《天坤心经》给他了?!”

  这心经,是他卫枕书早年间偶然间得到。传闻,这门功法有沟通天地阴阳之大效,集阴柔并举之大成。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它好像只适合女子修炼。

  “迂腐。这些年的空闲,我曾经专门拿出五年时间来钻研天坤心经。发现此法修炼虽在五行八卦中,但如果逆五行八卦修炼,使阴为阳,就会达到不一样的特性。”

  这逆五行八卦修炼之法看似可行,实则真正练习之时也没有几个人成功。即使成功了,也会在身体的另一处留下些瘢痕,或者是在也无法吸收其他功法的重大缺陷。

  老奴越想越着急,悄然靠近女姮,大声诘问∶“你知道九公子是门主交与我的性命之托,如果他出了问题,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去世的门主和夫人?”

  “卫枕书,你真管的宽!”

  老妪以步法飞速移动着,一搭肩膀绕到了老奴的背后,并托住那人的两只手臂。

  较为柔和的声音又起∶“如果你不舍得让阮天虞受一点苦,那么……”

  最后几个字,可谓贴上了老奴的耳朵。

  作为当事人的老奴脸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不过很快,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声音中那几分沙哑∶“我给。”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为你破例一次,让你看看他练功的地方。”

  只见女姮一抬脚,一转身,跨上了一块大石。腰间的绳索一出,套住另一块大石,然后一转身,一盘旋,手中的绳索快准狠的向雪顶抛去。

  也不知用的是甚么功法,雪顶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冰凌,并在底部,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走吧。”

  女姮率先带路,探出那一人宽的小洞,小洞四壁黑漆漆的,周围却仿佛若有光。

  洞口越开越窄,中途的宽度仅适合人蜷缩着前进。

  老奴越来越疑惑,不禁问道∶“你带他修炼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呵呵,放心。你照顾的人我当然也会照顾好。”

  约莫过了中途再前进,卫枕书感觉到了自前方隐隐吹过来的冷风。一瞬间,冷风吹过的地方居然险些没了知觉。

  风性轻飏,向上延伸,也是最容易夹带任何东西。如是,他此刻不是呆在风里,而是游在石块堆聚的死水中,一个劲儿的扑腾不开?

  “到了。”

  入眼处是一片绚丽的冰雕世界∶冰瀑冰笋冰树为这里增添了装饰;而冰床冰碗冰碟使这里有了一些人间烟火气息。

  而年轻的绿衣公子倚靠一颗冰树坐卧一旁,只见他双腿叉开,坐如簸箕,双臂护胸。

  “这是?”

  “阮天虞悟性很高,才来到这儿十余日,天坤心经的基础心法就已经能够,自行疏通引导修炼了。”

  “那就好。”

  门主,如果您看到九公子在这般用力练功,真不知道您的表现是愉悦还是惶恐。

  呼啦,一阵猛风打那边幻化成人影而滑过,那人影双手抱拳,拱手作揖∶“小生叩谢二奶奶。”

  只见那∶绿衣飘摇霜风追,双拐合一做长影,东西南北拳打中,龙腾虎跃弯如钩。

  一个较为完美的招式打出,老奴卫枕书乃是惊讶至极,连连赞叹∶“甚是妙,甚是妙!”

  转而又问眼前老妪∶“你真是给他寻了个好去处,莫非吃住也在这里?”

  绿衣公子赶在老妪前迈出了一步,道∶“依照二奶奶所说,我每天在这日在这里练功为三个半时辰,行走坐卧和吃住与常人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随后,女姮留出空闲让许久不见的二人聊了会子天。她自己呢,则在一旁想着阮天虞本身的身体情况∶

  右腿天生不好,因着没有治愈的可能而浪费了贯穿于右股的经络循行。至于任督二脉,起于胞中,行过躯干,再者一阴一阳互相协调以至平衡。

  二是,在类似苦寒之地的拟态环境中,必须集中调动全身的阳气来抵御寒冷。由此结合逆五行八卦之理,使寒气做阴极,本是阴脉之海的任脉也就变成了全面阳极。

  两极守恒,对于调节五脏六腑的气血是十分有好处的。

  综上,多亏腿上经脉不能巡按,才运其大成,修炼纯净,达到“空”的状态。

  雪山的夜幕总是垂落的很慢很慢,而漫天霞光,斜阳高照,使人大多想起了一句民谣∶错把夕阳笑杜鹃。

  “枕书,我就要歇息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那老妪的声音带些笑意。

  “你我……”相对的,老翁声音略带沙哑,听起来还有些……局促。

  不行不行,纵使阅历再为丰富的自己,第二次遇到这类问题仍是不知道怎么说,该如何做。

  两人间又是一阵尴尬。

  她本身,在他面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之前的主动投怀送抱,也全无了行礼准备时的一颗热忱心。

  终于,女姮盯住了他的眸子,嘴巴又往卫枕书耳旁凑了凑,再度开口∶“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或者曾经喜欢过我就够了,你……不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

  一桶冷水瞬间浇灭了老翁如火的热情。

  “枕书,我们曾经在一块儿学习武功那么多年,对你的性子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女姮重新拔下了绾在发间的“同心”,递给了身边人,“放心,你担心的少主人依你所愿,我把他照料的很好。还有你这个做奴才的,倒是应该时时问候下主子。”

  啪嗒——

  沉沉的木门发出重重声响,它作为媒介,这次是真正推离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