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惟刚和他说完便急切放下手机去赶人。
应仰应了一声发现人已经走了,不禁失笑,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的公共座椅处坐下乖乖等她回来。
卫惟把人挡在门外,先从小的入手一一攻破,连哄带赶把人弄走还反锁了门,来不及休息一会儿又赶紧拿起手机和应仰说话。
应仰笑着听着她呼吸休息,这样他已经很满足。
卫惟恢复原样开始和他喋喋不休,非要把最近没和他说过的事都说一遍,说刚刚门口那三个人,再说其他的人。
卫惟说到一半停下,问他:“我是不是说的乱七八糟的,你能听明白吗?”她自己小声念叨,“人挺多的,我这样给你说你可能对不上号。”
“能,你说就行,我一直都在听。可以听明白,刚才门口的分别排第四,第八和第十一。”
“你真聪明!”卫惟夸他,又想起什么自己笑笑,“等明年我就可以带你见他们了。”
应仰正在疑惑,卫惟又给他解释,“因为明年我的成人礼上一定要有你。”
——
今年的雪特别多,又是从早上下到现在。卫惟已经从苏家转战到卫家,她已经过了一次生日,没必要再过第二次,只是卫奶奶又亲自下厨给他们几个在家的孩子做了一顿饭吃。
吃饭的功夫没看手机,拿起手机来时发现有一条不认识的未接来电。
卫惟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
电话通了。
“你好,”卫惟询问,没想到是蒋弘。
蒋弘说,“不知道这事你知不知道,最好是我告诉你之前你不知道。应仰在打工挣钱。为了给你过生日。”
卫惟终于体会到眼泪在一瞬间要夺眶而出的感觉。家里还有别人,卫惟咬着唇憋了回去。
她跑到楼下去找赵禹,问他知不知道一家修车厂。
外面风chuī雪飘,里面应仰正蹲着擦车底,还是那身衣服,又已经沾满了脏污。手里拿着一块不算gān净的抹布擦着,没注意间手指被刮了一下,应仰下意识收回手来看看,整张手都不gān净,也无须在意什么。
应仰有些心不在焉。
那天他和卫惟打完电话,刚从公共座椅上站起来,看见停车在一旁等他的齐康。
齐康表达的意思和蒋弘差不多,又比蒋弘深刻点,还结合时政提醒他适可而止。
齐康和他说完,应仰都觉得有点好笑。
他擦完最后一块地方探身钻进了车底,比起傀儡少爷,他还真是喜欢当个修车工。
最起码不用和应右为自相矛盾,天天看他不顺眼bī他上梁山,现在他主动远离,又怕老爷子又顾忌沈曼华。真他妈没意思。别说他废物,老子不行,儿子能好到哪去?
他应仰比应右为好点,最起码他有最好的卫惟。
——
赵禹开车也不查路,三拐两拐走小道到得很快。卫惟终于在他在外面停车时意识到什么,问他,“哥你对这儿很熟?”
“常在这儿修车。”赵禹说,“你来这儿gān什么?”
卫惟问他知不知道他说知道,卫惟说要去他就带她来了,今天是她生日,自然不用多问,只需对小姑奶奶百依百顺。
卫惟没说话,她下车关上车门,往里面看了看。
赵禹锁车随口道:“来找那小子?”
卫惟闻言抬头,赵禹心里一激灵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两个人走进去,卫惟看了一圈没看到人,厅里最显眼处是一辆黑车,车底有人在gān活。
卫惟转头看了一眼赵禹,语气微妙,“那辆车怎么这么眼熟。”
“........”
赵禹没敢搭腔,废话,那是我的车。
老板看见赵禹亲自过来招呼,“来看车?正捣鼓着呢,等会儿让人和你说说。”
又看看他身边的姑娘,穿白色羽绒服,内搭白色麻花毛衣,gāngān净净,一身气派。
“应儿,”老板又去叫车底gān活的人,“人来了,你给说说。”
应仰从车底钻出来,没看人,随口说,“快完了,原来的配件都齐,不用换......”
一直没听见声音,应仰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听,抬起头来找人,看见一旁站着的女孩。
这块地方的三个人没人再说话,老板察觉到不正常的气氛,安静会传染,整个修车厅好像都没了声。
应仰下意识从地上站起,后退一步想把自己藏起来。他满身油泥灰尘,刚从她哥哥的车底下钻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是不是很脏很难看。
卫惟看着他动作,终于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gān这个?”
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里的活。
现在看来是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上泥。后者快自卑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