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禾“噗通”一声跪倒下来,冤叫道,“老爷,冤枉呐!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断断不敢偷取钱财。”
贺夫人的心已经定了下来,“月禾与我身形相似,夜漆如墨借着月光冬青看走了眼也是常事。老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清点一下我的东西,可有多出来一分一毫?”
房顶上的季风听言瞠目结舌,感叹道,“你舅母当真不一般呐。”
贺知海性子虽急但生来嘴笨拙舌,哪敌得过贺夫人的巧言善辩?三言两语便被绕了进去,无法把冬青拽过来道,“你说。这几夜去金玉赌坊的究竟是夫人还是月禾?”
冬青受命夜夜跟随,真是如此怎会分辨不出?只是此刻连他也被贺夫人忽悠过去,怀疑世界了,嘴里只会“这……这……”的分辨不清。
最后还是老太太拍的板,“家中出了此事不好声张,你虽未赌博偷盗,但也有管教不严之过,这几个月先不要出门了。至于这个下人——”月禾被两个粗壮的使女按住,跪在地上难以逃脱,口中仍在求饶,“老太太,这真的不是我做的。”早有家仆从她的枕头底下翻出了几张剩余的契约,此刻已是百口莫辩。
老太太端着茶杯,却是一口都没喝,思量片刻道,“拉到院子里打五十板子,若还活着就发卖出去吧。”
连云望拉着季风听了一下午自家的八卦,到头来还要倒贴出钱来。他一面在柜子里找着自己扔下的钱袋一边道,“你那几件衣服怎么值得了三百两银子,这不是明晃晃的抢钱吗?”
季风点点头表示赞同,“对啊,这可是咱们事先说好的。”
连云望道,“我看你敲竹杠的功夫可比算命qiáng多了,没从事这一行真是泯灭人才。”
季风附和道,“我也深有同感。”她说着,几步来到连云望跟前道,“找个钱袋而已,哪有这么费劲,你不会想赖账吧?”
连云望嗤笑一声,不屑道,“我连二公子怎么会赖账?”
他的钱袋掉到了柜子底下,空空如也。
连云望崩溃道,“这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钱袋里分明还有五千两银票。”
季风看他着急的情态不似作伪,把钱袋要了过来拿在手中翻看,上面绣了松竹的暗纹无比jīng致,“你这钱袋平日里就随意扔到柜子里?”
连云望反驳道,“我可没随意扔。”碰到季风的目光后才小声说,“我那是把它好好的放到柜子里。”
季风无奈道,“你这屋子什么人都能进,又懒得上锁,被谁偷走了都不稀奇。”
连云望皱眉道,“我看不然,我与贺家一同失窃,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他看起来傻白甜冤大头一个,实际上许多事都懒得过脑子细想,略一琢磨便能察觉到其中异处。
季风道,“依你猜测罪魁祸首乃是何人?”
连云望道,“无疑是我大舅母,这还用猜?”但他心中也有疑惑道,“据我所知,从没听说大舅母有赌博恶习。她的娘家又远在保定,变卖家产后又能把银子藏在哪呢?”
季风望着连云望幽幽道,“你别忘了她抽大烟。”
显然,连二公子对毒品等物所知甚少,根本不明白这意味着多么严重的事态。
待季风解释清楚之后,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半响,连云望方道,“若是如此,她究竟去哪里得来的大烟,又被谁教唆去赌场一搏?”
季风道,“这你急什么?别看她现在狡辩得清,待过几日毒瘾犯了便什么都招了。”她起身打开窗子,看着天边如血的残阳道,“无花该找我吃晚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拒绝huáng、拒绝赌、拒绝huáng赌毒。
☆、楚留香传奇
连云望来得比季风预料的还要早几天。
出了正月天气暖一些之后,她终于记起了自己扔在街上的摊位,带着纸笔过来看摊了。以至于连云望把她的住所、少林寺、茶馆、戏园子都转遍了,偶一抬头才发现这个坐落于街角的小地方。
季风见他这模样急忙从旁边茶摊要了一碗热水递给他道,“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连云望把热水一饮而尽,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不喜欢喝白水。”
季风算是明白了,就这人是不能给他好气的,怼就是了。她把碗还给茶摊大爷,白了一眼连云望道,“不喜欢还喝的一滴不剩。”
“耐不住我渴呀”,他打量打量周边街景道,“你怎么又跑来摆摊了?”
季风道,“做人不能忘本行嘛。”她敲敲桌子让连二在对面坐下道,“你这么急着找我,出了什么事?”
连云望道,“我这不是一开始没找见你,怕你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