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女人已经俯身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送到东樨的面前。
咫尺之间。
呼吸间的热气喷到了彼此的脸上。
对女性完全没有防范的东樨,下意识的伸出手指。
眉头还是要再舒缓些,眼角也应更加低垂……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被喷了水雾的镜子。隐隐绰绰,但她可以清晰的判断出这张脸应该是属于谁的。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人?
你……到底是谁?
鬼灯推了下平光眼镜,仿佛是因为看不下去什么欺凌幼小的行为,一手搭在女人的肩上。
“玲花小姐都如此高龄,就不要再欺负小孩子了。”
因为连续熬夜后,再喝了伪装的药剂,他的眼角低垂得厉害,反而让话语带着火药的硝烟味儿。
——绝对不可以输给这个男人!
抱着这样的信念,圣边琉璃走上前以保护者的姿态,双手搭在东樨的肩上。
两人的行为着实让这个暂且叫玲花的女人很是无语。
“调戏”这两个字可是不分性别的。能不能再双标些,明明是你们家先动的手。
很可惜这两位才不管事实如何。
那双眼睛怎么可以又包容其他东西呢?明明是他/她先来的!
【啧!玛丽苏小说都不会这样写了吧?】
但这种做法和态度还是有些似曾相识。
玲花突然联想到了那个咒她一辈子都错失所爱的半妖……
烦死了!
谁会喜欢自己被双标啊?将满腔热血全都浇灌在一个人身上,到最后还不是要获得些什么相应的东西。
非人还是人类都是贪婪的。人妖相恋根本没有话本上那么美好,多角恋更是糟糕透顶。
玲花本来就是随心所欲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在打扫“战场”的末尾,扔下表哥的两个徒弟和他们的组织,一个人到池袋去。
于是她伸出手指,在鬼神和少女偶像的杀人般的眼神中,轻轻触碰东樨的脸颊。
软和和,想来小孙孙也是这样的手感。
她心满意足的笑了一下,“呐!小孩。摸够了没?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东樨闹红了脸,连忙移开手指说着对不起。到最后居然真把脸凑近了些,好似是随意摸的意味。
切!现在的孩子。蠢死了,有些东西可是无论性别的。
玲花故意揉乱东樨的头发,“笨蛋!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管你透过我看到了谁”,她停顿了下,直起身子。
“看看周围人才是正确的做法!”
然后连带着圣边琉璃,将她们一起揽到了怀里。
被双重夹击的东樨清晰的意识到,玲花想歪了。
认亲的戏码怎么就变成了苦情?哪怕是现在晚间剧也不敢这么演。
自以为做了好事的玲花松开了手,顺便拂去鬼灯的手。
东樨刚要张嘴解释,就被玲花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乖,我懂得。”
看了眼黑脸的鬼灯和抱着脸害羞的圣边琉璃,她拍了拍东樨的肩膀,“你也是够辛苦的。”
门被打开。
戴着能剧面具的女人先走出来,其次才是末广铁肠。
毕竟作为猎犬,他是不会把后背jiāo给一个不信任的人。
东樨除外,但她是不给这样的条件。
因为突发状况,警方就顺手将节目组的现场人员都安置在,一间节目组事先预定好的茶室内。
被玲花点破代号的女人和广末铁肠将剩下的人都带去另一个房间谈话。
东樨朝那个女人点点头,女人也轻微的点了下头。
果然是杏里。
*
伪装成东樨行骗的家伙和连环案的凶手都被捆成蚕蛹。除了嘴角的血渍,和蹲在他们身边的两个人,一切都很美好。
坐在软垫上的东樨是这样想的。但现世还是无情的摧残她这一只幼兔。
扮女装也会俏丽如常的男人,好像没有被嫌弃的自知之明。他凑到东樨和鬼灯的中间,撅起屁股彻底无视了鬼灯的存在。
“是小樨酱呢!最近看不见你,喝咖啡都觉得苦了呢。”
蓬松的自然卷,再配上比常人好看多倍的容颜。哪怕是再有防备的女人也会迅速被吸入他那像漩涡般迷人的眼睛。
可惜的是,自从听见他诋毁中原先生的话语,东樨连温和的假面都不想维持下去。
昂贵的电子设备、璀璨的耳钉、虹太太的出道作品首版……
为了保护东樨那颗卑微且弱小的心脏,全都被中原中也撕去了标签。
哪怕再嘴硬也早在心里就肯定了这个男人。
所以当初太宰治告诉她:
【你问我中也吗?因为他,我辞职了呢。和上司一起欺压我,到最后还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我。娶谁都不能娶中也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