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牢里关了那么些年,还会有什么能耐的地方吗?”方父对向序远,却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更何况,就算他狗急了跳墙,路胜安那边,就是第一个拦着他的人。”
“你把他jiāo出去,让他跟路家周旋,他自然没空找你的麻烦。”方父给方妙芸,提着建议道。
“可他这么些年,在牢里吃的苦头,也不少了。”虽说方妙芸起初对向序远的目的不纯,但长久以来,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私情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多年,没有选择另嫁他人。
“你这是还稀罕着,向序远那个男人?”方父从方妙芸的话里,已然得知了她的心思。
“父亲,您也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他出来。”方妙芸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
“你等着他出来?”方父却是不怎么看好,方妙芸此时的做法,“那你这么些年,可曾在他入狱的年间,明面上帮助过他一回?”
“妙芸,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非要bī迫你。”方父的话语里,流露出少许无奈之感,“你当初不想随意嫁给别人,我也就随了你的心意。”
“毕竟一个女儿,我方家还是养得起的。”方父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你以为向序远,他在牢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会和以前一样,轻易的被你蒙骗吗?”
“你的个人情绪,很多时候不能深藏,太容易显露在面部表情上。”方父觉得,方妙芸的思维,还是停留在多年前。
“当时,向序远没有对你做的事情起疑,那是后边路桐竹的突然离开,太过让他措手不及。”方父继续说着,“但现在许多东西已经下沉,藏在里面的东西,也自然会浮现出来。”
“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向序远只需要仔细地回想一下,当时的细节问题,就能发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你现在做得再多,也都是无用功罢了。”方父最后说着。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方妙芸此时的的眼神,有些涣散和迷惘,终究是她算计了别人,连同自己也搭进去了吗?
方父径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轻微的叹息,“妙芸,你现在也是时候学会放手了。”
方妙芸安静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开口道:“我明白了,父亲。”
向序远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开了方妙芸给他找的住处,他总感觉那里,对他来说不安全。
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才对。
他思考了一整天,觉得能救他的办法,依然是在方妙芸那里,而且,她对他隐瞒的那一件事,可能对他的用处极大。
所以,他把目标转移在了,方家的一些老仆人身上。
他一直不知道的事情,可以通过私下巧妙地打听,来获取对他有用的信息。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向序远现在虽然没有太多的钱财,但方妙芸也许是出于对他的愧疚之心,在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划转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到了他的名下。
对他来说,用这些钱,来买方家仆人之间的杂言碎语,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在不远的地方,短期租了一个可供他居住的小房间,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方家的仆人,会外出采买食材,这是方家一贯的工作出入时间点。
向序远在早些年前,对这个方面,就是已经熟悉了的。
隔日,清晨温和的阳光,洒满了各个角落,向序远早起简单地吃过早餐之后,便去菜市场提前蹲着了。
七点多的时候,方家老仆妇的身影,出现在了菜市场内,向序远特意将一个菜农的摊子,提前付钱全买了下来。
所以,现在他的身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菜农。
“这些蔬菜,都是今天刚从菜园子里摘下来的,您可以先挑一挑。”向序远和老仆妇,开口搭着话,“我看您有些眼熟,是在方家做事的吗?”
“你这眼可真尖啊……”老仆妇面上带着笑容,“我已经在方家,做了十年的活。”
“您都做这么长时间了?”向序远随口扯着谎,“我有一个认识的人,也在方家做工,有时候他身体不适,我会替他去。”
“所以,我才会觉得您眼熟的。”向序远接着说道。
“我倒是没怎么见过你。”老仆妇一边挑着菜,一边看着向序远的相貌回忆着,脑子里对这人却是没什么印象。
“可能是我去的次数,只有两三次的缘故。”向序远做着解释,“我听说方家大小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心仪的对象。”
“您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吗?”向序远开口打探着。
“你这是对方家私底下的事情,有兴趣啊……”老仆妇将选好的菜,放进菜篮里,话语之间却是jīng明着,“我可不是嘴碎的人,这主家要是知道我在外边乱讲,怕是会扣我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