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瑭呆住,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提议,见他一副“不让我摔回去就别想走”的架势,禾瑭轻笑,将手里的包放到一旁,挽起袖子: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我一个条件反she,再把你给摔了,说不定就真得上医院躺着了。”
周旦目睹了全程,知道她是个练家子,于是悄悄扯了林淮初的衣角。
禾瑭瞄到他的小动作,挽袖子的手停下:“我想,还是和平解诀比较好,动武动粗什么的,也不太符合您的身份。这事确实是我看走眼了,但谁还没有颗见义勇为的心是吧,还望这位先生见谅。”
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这么长的话,最后一个字落下,禾瑭轻吁气。
那提议林淮初只是随口说说,现在这么被她反将一军,心头堵的那口气越大。
歉道了,也解释清了,禾瑭觉得再这么耗下去,对方估计也会不依不饶,于是换了个方法,说:“如果先生觉得我的道歉没什么诚意的话,改天我买瓶跌打酒放在物业那,周旦是吧,您自取。或者你想去医院检查,医疗赔偿费,我也会出。”
“我赶时间,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完,微微欠身,给了个礼貌的微笑,便迈步离开。
林淮初从牙缝里扔出几个字:“别让我再见到她,否则……”
“否则怎样?”在一旁观戏的周旦,不怕死地接过话。
林淮初斜眼朝他笑,yīn森森的,“你很想知道?”
“不、不想。”
林淮初动了下肩膀,整个后背又热又疼,腰侧也是,幸好今天不用拍戏,否则肯定要ng个几遍。
小步往前走,林淮初又在疑惑,那女人的手是每天举着哑铃睡觉的吗?他140斤出,整个被她打趴下。
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可能,唯一解释得通的,是他最近瘦了。
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心里舒缓不少,到了停车场坐上车,周旦才小声嘀咕一句:“刚刚那女的,看着好眼熟。”
林淮初“呵”一声,能不眼熟吗?
*
有了先前那一通闹,禾瑭紧赶慢赶,在十点前到了影视城。
找了个停车位泊车,禾瑭给江童拨了个电话。
“喂,童姐,剧组在哪?”
江童那边人声嘈杂,禾瑭叫了几声才听到回复。
“你在哪?”
“停车位这。”
“你往前直走,看到第一座亭子左拐,再走个百来米就看到了。”
“好。”
禾瑭挂断电话,照着江童说的路线,走了十多分钟,看到了立着《相思诀》牌子的地方,站着一群人。
看到这三个字被放大,禾瑭当初写这个故事的心境也被放大。
《相思诀》讲的是一个师徒禁|恋。担着维护天下秩序、保护四方人民安稳的尊者,虞隺(he,四声),一次偶然,救了一只名唤紫荧的小紫狐。紫狐是狐族中少见的一族,无论是地位还是法术,生来便比其他族高,时间一久,族内因嫉妒起了杀心,设计陷害紫荧的母亲后,对紫荧赶尽杀绝。紫荧在逃出狐族时,被虞隺救下,虞隺收她做弟子,带他回了幽鸣山。师徒俩一生活就是二十年,虞隺悉心教化她,抚去了紫荧心中的恨,但不知不觉中,情愫暗生。
虞隺带紫荧认识了人间,结识他的挚友檀越。檀越是棋王之后,一手棋艺天下无敌,认识紫荧没多久,便明了她对虞隺的心思。檀越知晓,虞隺是世间尊者,且不说他们师徒恋能否为天下接受,单是紫荧的身份,人和狐的鸿沟已然在他们之间划开。他再三暗示虞隺,但世俗的条框依旧挡不住他们数十载相伴,虞隺最后接受这段感情,且不惜与他护了半世的万民为敌。但他忘了,旁人动不了他,却可以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于紫荧身上。他们联合狐族,诱她入魔,当世间横尸遍野,他们以此为由,诛魔。
虞隺护她回了幽鸣山,让她待在幽鸣山修炼,褪去魔性,自己孤身换世间一个jiāo代。
创作之初,禾瑭没想到,不过六年,这个故事会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她上前摸了摸牌子,掏出手机照了张相,这才离开。
江童远远瞧见禾瑭的身影,低声和正在攀谈的人道歉,迈步朝她过去。
到了跟前,被她那身装扮吸去了注意力,江童抠了抠她小西装的领子,揶揄:“不错嘛,挺上道。”
“这够正式了吧?”
“正式正式,不过似乎有点正式过了。”
禾瑭以眼神谴责她事多。
江童笑嘻嘻地挽上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前走,“李编和岑导在那边,过去打个招呼吧。”
李安和岑宁说话的间隙,斜眼瞥到禾瑭,笑着朝她招手。
禾瑭走过去,微弯腰,礼貌喊人:“岑导,安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