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瑭见人没倒,直接上去用右手抓住他左手手肘,然后矮身切进男人怀中,顶住对方的腰部,提起他的右臂,用力举起掷下,一个迅速的过肩摔。
男人被一股狠力摔下,倒在地上,他艰难地半直起身体,看着禾瑭,怒目圆睁,左脚一动,似是
要逃,禾瑭想也没想,欺身而下,拎起他的衣领,照着他腰侧就是两拳。
将人压在身下时,禾瑭突然发觉,好久没练习了,她的身手居然没退步,尤其是这个过肩摔,跆拳道老师教给她唯一一个柔道动作,她用得炉火纯青。
一系列动作迅猛有力,让旁边另一个男人看的,目瞪口呆。
把人制服了,禾瑭才有空去看他,轻喝:“你愣着gān嘛,还不叫警察!”
男人磕磕巴巴地回:“为、为什么、叫警察?”
“他是小偷啊,刚要偷你东西。”
“小偷?”
一道带着愤怒和痛楚,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从地上男人的喉间溢出,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周、旦,你、死、了、吗?!”
周旦?
禾瑭隐约觉得自己闹了乌龙,手上力气不由得松了几分,抬眸去看一直愣神的男人,疑惑问:
“你们,认识?”
身下的人声音冷到极致:“你以为呢?”
周旦再次磕绊地解释:“他,他是我老板。”
禾瑭嘴角一抽,恨不得当场消失。
第2章
前些年很流行一个词,戏jīng。
周旦当初应聘林淮初助理时,是他亲自面的试,提的就是和这个词有关的问题:戏jīng是怎么练成的?
周旦听到后,心下一咯噔,偷偷瞄了林淮初几眼,心想总不会是问他某个贬义意思,于是,他很官方地回,话中把兢兢业业的演员们夸了个遍,而后转到林淮初身上,表示他的演技在新晋小生中属中上层,恭维了一番。
周旦一直猜想,是因为这番话,才叫林淮初留下他这个新人。
然而,跟着林淮初这几年,他有些“忘恩负义”想改个答案了。
论戏jīng是怎么练成的?
周旦答:日复一日神“经”病一样的演戏。
此刻他们走在小区路上,林淮初却突发奇想,让周旦演路人,自己演个小偷,还让他把口袋里的皮夹露出来一点,好让他演得更bī真。
戏开拍还没五分钟,周旦看着被揍了一顿还被人压在身下的老板,心里的想法不是心疼,而是终于有人能治神经病了。
被林淮初那寒如凛冬的声音吓回了神,周旦连忙去拉开禾瑭,将他扶起,拍去他后背的灰尘,迭声问:“淮哥,你没事吧?”
林淮初被周旦鲁莽的动作碰到伤处,闷哼一声,半靠在他身上,语气越发凌厉:“你说呢?”
“哥我错了我错了,要不咱上医院看看?”
禾瑭尴尬地立在一旁,闻言小声地说:“不用去医院了,我没使多大劲,回去擦点跌打酒就行了。”
没用多大劲?
林淮初蓦地转头,那张化了淡妆的脸落入他眼底,有些熟悉,恍然一想,才惊觉这人是昨天将他错认为维修师傅的女人。
林淮初冷笑,这女人的眼力,可不止差了。
林淮初努力压着脾气,皮笑肉不笑地问:“请问,你近视吗?”
禾瑭还没答,他便接着说:“哦不,照你这眼力,我看该是弱视。”
禾瑭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再请问,你属虎吗?”
话锋转的有些快,禾瑭没跟上,愣了片刻才回:“不,我属牛。”
林淮初用手按了按腰侧,一阵酸疼,他伸舌顶了顶右脸颊,硬生生挤出个笑来,“那你大概是把上辈子耕田的力给使出来了吧?”
“什么?”
周旦忍不住喷笑。
禾瑭是搞文字,很快便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拐着弯挤兑自己,但毕竟是她错在先,禾瑭没去反驳,只诚恳地道谢:“抱歉,我刚刚是误以为你要偷东西,才出的手,对不起。”
林淮初不屑一笑,“学了点花猫功夫就想见义勇为,当自己黑猫警长呢小姐?还有,能住进朝阳新城的人,相必也不蠢吧,你见过脸都不蒙对着一大片监控就敢下手的小偷吗?”他扯了周旦的袖子,继续开腔:“离这么近他都感觉不到,他是失去知觉了吗?”
经他这么说,虽语气有些咄咄bī人,禾瑭也觉得方才确实是冲动了,羞意和愧疚上头,她再次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要不你还是上医院看看,医药费我来报销?”
“医药费倒是不用了,换个道歉方式怎么样?”
“什么方式?”
林淮初动了动拳头,清脆的几声骨骼响,“让我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