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净身出户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辛辞晏对待她的手段远不止这些。
她当晚离开温园,打算找个便宜点的宾馆将就一晚。可一连找了几家宾馆,对方一看到她的身份证无一例外都拒绝她入住。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辛辞晏动用关系,想要将她彻底赶出滨城罢了。
她很清楚以自己的能耐只有被辛辞晏揉圆搓扁的份儿,根本无法与他对抗。于是连夜去了火车站,随意买了张车票,没想到辗转来到安城,一呆就是五年。
从此抛却过往,在安城扎了根。
错付了情衷(捉虫)
温如瑾终究晚了一步,白景澈助理遗憾地告诉她,白医生每天只接待十名患儿,而前来预约的人已经排到两个多月后了。
也就是说,冬至前面至少排了五百人。
温如瑾简单的估算了下,还有几天就到7月,两个多月后,基本上就到十月了,再除去一个国庆节,冬至很可能十月下旬才能就诊。
这对温如瑾来说,太漫长了。
虽然与其他疾病相比,自闭症对时间的要求并不高,几天还是几个月对病情来说影响并不大。但是对于一个长期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难免会有逐光的本能,当光明近在眼前的时候,会迫不及待冲破黑暗拥抱光明。
温如瑾就是如此。
冬至的自闭症就像一道枷锁,不仅锁住了冬至,也锁住了她。一想到治愈的希望近在眼前,她就一刻也等不了。
她要想办法给冬至插队,虽然这么做有点自私,但她已经顾不了了,这念头就像野草一样在她脑中疯狂生长。
她先是联系了小许护士,当初白景澈回国的消息就是她告诉她的,她和白景澈是同行,可能会有些门路。但令她失望的是,小许护士在滨城没有相熟的人,当初白景澈回国的消息也是她和同事八卦闲聊时无意得知的,帮不上她的忙。
她想到曾经与她父亲jiāo好的世伯们,却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些人最是势利,当年早在父亲入狱后就急急忙忙与温家撇清了关系,现在去找他们帮忙肯定也是白费力气。
她突然想到辛辞晏,他一定有办法。五年前就在滨城呼风唤雨的人物,五年后与之相比更是会只增不减。
可她不能去找他,先不论他会不会帮她,单就冬至的存在,就绝不能让他知晓。他那么恨温家,恨她,她不敢想象当他知道流着一半温家血脉的冬至的存在后,会是怎样的愤怒,她不能冒这个险。
脑海中搜寻了一圈人,都没找到合适的。这一刻,她才体会到人脉是多么的重要,可这却是她最不擅长经营的。
抱着沮丧的心情回到安城,去裴翊家打扫卫生的时候,裴翊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问了她的情况。
得知她是为冬至挂号的事情烦恼,裴翊拍着胸脯为她保证,“如瑾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哥与白景澈可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去找他说道说道肯定能行!”
“小翊,太谢谢你了!”
裴翊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温如瑾就接到了白景澈助理打来的电话。
“温小姐,我们已将您预约的时间调整到了明天,请您明天及时前来就诊!”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温如瑾这回总算见到了享誉国内外的青年专家白景澈,他大概30岁出头的样子,本人比网上的照片更好看。五官立体标致,气质gān净,有着常年钻研学术沉淀出来的沉稳儒雅,嘴角时常带着一抹如沐chūn风的笑,让人不由自主感到放松。
白景澈示意温如瑾坐到他对面的位置,吩咐助理倒了杯茶给她。
他没有直接切入正题,反而像多年老友一样与她聊起了天。
“温小姐是裴翊朋友吧?说起来我也有好多年没见过那小子了,当年出国的时候他还在念幼儿园,现在应该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吧!”
听他谈起熟悉的人,温如瑾没了一开始的拘谨,笑着与他道:“是啊,小翊今年刚参加完高考,个子长得很高!”
白景澈喝了口茶,将视线落在温如瑾怀里的冬至身上。
“他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温如瑾抚了抚冬至细软的头发,脸上带着慈爱的笑,“他叫冬至,今年四岁半了。”
白景澈点点头,“几岁发现的孩子异样?”
“两岁多的时候。”说起这事,温如瑾心里自责不已,孩子是她一个人带的,没有经验,什么都不懂才耽误了孩子。
“我看其他小孩一岁左右就会说话了,可冬至两岁多了却还迟迟不曾开口说话,我心里又急又怕,带他去看了医生,可就是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后来有个医生建议我去心理科看看,这一看,才发现冬至是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