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不敢。
“老子闲得慌,专程带你来chuī风,可以吗。”
阎齐转过头来,恨铁不成钢地盯着祝初一,仔细听,声音发闷。那表情似乎还有一丝委屈。
祝初一顿感莫名其妙,低声接道:“噢,来看夜景啊,不早说,其实楼上金鹰景色更好。”
俩人不知道怎么了,今晚说话一个比一个冲,心里想的跟说的完全不一样。
祝初一呢,是怕愿望成真。阎齐呢,是怕愿望落空。一个害怕得到,一个害怕得不到。这两股势力持续了快一年,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阎齐骂了句,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朝祝初一走了几步,扔了过去,“祝初一,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祝初一没接,原地懵了。纸袋从她胸前滑落,其实没打着她,连衣裙跟着摇曳,啪嗒一声响落地。她抬眸静静看他生气。
“我装什么了?神经病啊。别跟我这发邪火。”
牛皮袋子躺在地上,像没人要的孩子。
阎齐勾着唇,苍凉的笑了起来,像在笑自己傻,笑里淬火,直直酌伤祝初一的心。
“捡起来。”
祝初一皱眉偏过头,深深吸了口气,没动。
阎齐低吼道:“我他妈让你捡起来!”
祝初一忍住哭意:“少发疯!”
她从没听过阎齐朝她吼,这会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大多时候的阎齐都是不正不经地眼含笑意,或是不知羞耻地索取,或是大大方方地让她。
不知不觉中,一向任人搓扁揉圆的祝初一也养出了小脾气,会使小性子,被惹急了也让他“滚”。
她也委屈了。
阎齐记得今晚看到祝初一时,她睫毛上的湿.意,那时候心被捏了一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
“对,我就是发神经,就是犯贱,满城找人,巴巴赶过来给你过生日!”
“是谁他妈说不想再自己一个人过生日,说得那么可怜,我看你狂欢得挺起劲啊,我要再来晚一步,你他妈明天早上起来是不是在别人chuáng上了。”
祝初一愣了,她有说过吗。可能是在半梦半醒的吉隆坡高楼,也可能是海边那晚的月色太美,她没忍住。
眼里终于起了雾,怎么也挥散不去。她悄悄侧过脸,让那雾慢慢蒸发,成了雨滴。
空dàngdàng的观景台,两人各执一端。中间有条无形的界限。他们玩的这场游戏,叫不能说真心话。
他们说好了的,不谈感情,不成文的约定。祝初一不敢再走出那一步。
阎齐冷哼了声,从她身边走过,带走一阵风,三两步下了楼。
蛋糕会长胖,蜡烛会熄灭。
没关系,你有我。
我带你看万家灯火。
山头连着山头,牵搭城市,最好还连着浩瀚星空。
璀璨辉煌永无阑珊,莹莹渺渺永无熄灭。
就让万家祝福在你脚下,都在祝福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好半天,山下灯火有团灭的趋势,祝初一弯腰捡起牛皮纸袋。拿着也不重,是什么?她拍拍灰,摸到封口,绕开封口的白线,一圈一圈绕开,抽出里面的东西。
最上头是个暗红色封皮的证书,摸着凉凉的,如同她颤抖的手指。
借着暗得不能再暗的光,她勉qiáng看到几个字—《不动产权证书》。她惊讶,忘了站起来,蹲在地上翻开。
第一页,户主的冒号后,是祝初一的名字,只有她。
祝晋鸿留给她的那套房子。
☆、Chapter11
阎齐返回的时候,看到祝初一坐在地上,大有在这里过夜的准备,就靠在楼梯的一角,缩成小小一团,装行李箱里就能打包带走。看得人心疼。
他皱眉,弯腰就给人抱了起来。
阎齐带祝初一回了南山那套林语堂。
一进门,钥匙一扔,祝初一的裙子连着红色内.裤被恶狠狠地剥了下来,捏成一团揣进自己裤袋里,蕾丝的,丝滑的。
“还挺迷信,红色能辟邪吗?”
祝初一难耐扭过头,头发丝粘着鼻尖,用气音说:“不要你管。”
“你看我管不管得着。”阎齐咬她,咬她的耳朵。
说荤话,祝初一永远不是对手。
阎齐好生气,早过十二点了,竟用来吵架了。
祝初一被掰得疼,在阎齐身上又拧又掐,“你也喝酒了?”
阎齐忙活一阵,把她内衣扯下来。
“你尝尝。”
“臭。”祝初一笑着推他。
阎齐故意朝她唇边吐气,从她的嘴边亲到下巴,指甲刮着她的胸。
祝初一堪堪靠着墙,发间湿汗。饿láng扑食。每次跟阎齐做,她脑子里只这四个字。无人区里饿狠了的láng,能跟着目标不停歇,直到吞入腹中,吃得骨肉渣子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