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不煅探出半个脑袋,脸蛋红红的——她今天甚至还有点发烧——“能帮我找来一个漂亮一点的盒子吗?”
“……你要送礼物?”齐玉乾瞬间面无表情。
“知我者……”白不煅挣扎着想要夸一夸自己的工具人。
齐玉乾起身就走。
虽然齐玉乾对于白不煅的憨憨行为很不满,但还是尽可能地满足了她,给她找来了一个镂空花纹的木盒。
白不煅把她昨晚炼制的三枚一次性催泪爆破弹小心翼翼地摆放整齐,然后将一张小纸片放在上方,最后合上盖子。
“我帮你送给他?”齐玉乾挑眉。
“麻烦了。”白不煅不好意思地笑了。
于是,兰菱被齐玉乾在御花园旁叫住,塞了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
这个场景……莫名的毫无违和感啊!
路过的侍女都没眼看了啊!!
兰菱眉角抽搐,忍耐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纸条,纸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谢谢你的药剂——白不煅。
“催泪爆破?”捻起一枚圆溜溜的铁珠子,兰菱轻声念出了刻在表面的名字。
将盒子连同催泪爆破弹一起收了起来,正准备将纸片摧毁,兰菱忽然注意到纸片另一边写的一小行字。
蓝鳞亲启。
蓝鳞。
无数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记忆翻涌在脑海深处,就像是堆积已久的衣物被翻动,哪怕只动一下,也免不了空中会布满灰尘。
“蓝鳞,你是我最满意的宝宝。”
“对不起,我要救他,哪怕付出生命。”
“喂,你去把那些人都杀了。”
“杀了……全部杀掉!”
“你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跟我讲什么应不应该。”
深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兰菱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白不煅的房间外。
“是兰菱在外面吗?”白不煅忐忑地开口问道。她已经看着门外那个人影杵在那里快一柱香时间了,就是没有动静。
“嗯。”兰菱回过神来,淡定地推门进去,走到白不煅chuáng前,凝视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你为什么会写‘蓝鳞’?”
说着,还举起了那张纸条。
白不煅微愣:“不是这两个字吗?我听到你的名字就以为……对,对不起!!”
她竟然把喜欢的剑灵的名字搞错了?!天知道器灵们有多在意他们的名字!!!
“没关系。”兰菱眯起眼睛,眼眸深处透着深深的幽光,“我只是想知道你从哪知道这两个字的。”
“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之后,第一个跳到我脑海里的就是这两个字。”白不煅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松了口气,如实说道。
小姑娘感冒后还带着些许鼻音,说话时水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格外真诚。兰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告诉了她自己名字的正确写法。
白不煅很惭愧,整个人看起来很沮丧。
因为名字的事情,白不煅一整天都显得很颓废,一不炼器,二不参与任务,裹着厚厚的衣服在皇宫里四处瞎跑。
大家都知道,宫里来了个小姑娘为太子炼器,一路上有下人看见她的也都是立马行礼,不见一丝懈怠。
白不煅就这样溜达到了一个未曾到过的地方,看到了一处模样与其他不一样的庭院。
“这是什么地方?”白不煅好奇地掐指算了算,随即惊愕地发现,自己根本算不出这里的任何东西。
有很qiáng大的人在里面?或者是jīng神力和她同样浓郁的生活职业者?白不煅这样猜测,便想上前去敲门打个招呼。
手刚刚接触到院大门,谁知道,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
内里是一片颜色寡淡的花,花香溢满了院子,白不煅不认识这种花,只是新奇地四处瞧瞧,蹲下来摸摸它们雪白的花瓣。
“母妃,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把自己关在这里?”忽然,一道叹息声从远而近,白不煅一回头,对上了月懿微怔的双眼。
“你怎么在这里?”
“见过太子殿下。”
月懿摆摆手,慡朗一笑:“不用这样,咱们私下里,哪有这么多规矩。”
“懿儿,你急着走什么,你的剑落在了……”忽然有另一道声音接近,一个仪态端庄,雍容华贵的贵妃模样的女子款款而来,嘴里念叨着与平常母亲无二的唠叨话。
然而,当她看见白不煅时,猛地一下愣住了。
白不煅好奇地看着这个身后跟了一大帮子人的女子,听月懿小声地与她说这是他母妃荣妃。
“见过荣妃娘娘。”白不煅先行一礼,然后暗搓搓地掐指一算——果然,这就是那位她算不到的“高人”!月国的皇宫可真谓是藏龙卧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