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封信之后,江司匀沉默良久。
听完此等秘辛,林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主子,长公主的人好像发现了织锦阁,应该已经得知您是织锦阁背后的东家。”
江司匀摆摆手:“无妨,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试探,既然她想知道,那便将这个结果给她。”
林青想起织锦阁掌柜的汇报,越发不解:“可是这次他们的态度很奇怪,甚至想要拉拢我们。”
江司匀冷笑:“现如今正是李驸马和太师党、丞相党其他两党争权的时候,谁有银子,谁就能拉拢人心,他们这么做也不足为奇。”
林青又道:“可是为什么今天还要派人来杀您呢?”
江司匀眼中闪过嘲讽:“不过是两手准备,bī我就范而已。”
若是自己死了,那么相信以曹颖的自负,她相信织锦阁早晚是她的囊中之物。
可若是自己大难不死,让元不亢出手,自己也得不死也得重伤。
萝卜加大棒,恩威并施,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这样?
只是她错了,即便是他死了,织锦阁被一把火烧了,也不会留给她。
他对曹颖有恨、有怨,唯独没有惧。
寒风凛冽,即便是温暖的书房里依旧能轻易的让人捕捉到此刻的寒冷,可再冷,也不冷不过少年心底的温度。
他垂下眸子,收敛了所有情绪,手指把玩着乐叔留下的那份信。
“还有,我与阿岚、钟鸣早已达成协议,数日后会剿灭黑风寨,让然咱们的人提前动起来吧。”
林青点头称是。
自从江司匀十三岁起,就已经派人潜入了龙行山,可以说三寨之中都有他的人。
他们之中还有的人已经进入山寨的高层,一直没有动作,不过是在等待江司匀的命令。
江司匀想了想又嘱咐道:“霄云寨和黑风寨的火拼一旦开始,景鸿寨的人势必会掺和上一脚,记得派人严防景鸿寨。”
林青继续说道:“好,我们在景鸿寨的探子也打探清楚了,景鸿寨的一部分部众都是古滇二王子派去的人,不过由于景鸿寨的老寨主很qiáng势,故此才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要不要我的人,趁乱给他们添上一脚?”
即便是山寨,同样会有很多纷争。浑水摸鱼才能让他们自顾不暇。
江司匀抬手阻止:“不用,现在古滇国内数位皇子争权,即便是古滇二王子想要横插一脚,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景鸿寨的老寨主一向不喜欢朝廷,他绝不会错过这个大号的机会铲除寨内的不同其他势力。”
“咳咳咳……”寒风顺着窗棂的缝隙溜进来,江司匀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脸色比窗外的大雪还要白上几分。
玄风担忧的看了过去。
林青娃娃脸上满是自责:“主子,你的身体还好吗?邺城那边传来消息,古滇皇族已然进城,可迟迟不肯动作,要不要我们……”
“不用,经历过三百年前的那场灭顶之灾,邺城又是苍蓝的皇城,想必古滇皇族势必会处处小心,更何况,现在的古滇王又是当年覆灭古滇皇族的后代,二者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而长……”说到这,江司匀顿了顿:“长公主又曾经是古滇太子的妻子,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让我们的人且在等等,切莫打草惊蛇。”
夜色渐深,烛光明明暗暗,一如现在江司匀残破的身体。
林青眼中的忧色更甚,又继续说道:“主子,现如今正值隆冬,在这里于你的身体有害而无一利,不尽快赶往庄子,也好慢慢调养身体”
自从发病以来,每到冬季,江司匀的身体状况就会很差,整个人体都冷的像块寒冰,而他曾经带苏小药去的那个庄子上其实是有温泉的。
寻常时候,江司匀早已去了庄子上调养,可现在因为苏小药的桃花源等各种杂事缠身,这才一直没有机会动身。
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好,待处理好黑风寨的事情之后,我就去。”
林青这才放下心来。
“解药还未找到,主子当以自身为重。”
江司匀点头:“下去安排吧。”
寒风过境,满地银霜。
晨起,苏小药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红木雕花,猛地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自己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奇怪。
还有晕倒之前的那股子凉气是什么?
她顾不上深究自己为何会从chuáng上醒来,穿上衣服便蹬蹬蹬的向着门口跑去。
恰好,江司匀也从外面回来。
咚的一声,苏小药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江司匀闷哼一声,无奈道:“药药,一大早的起这么急做什么?”
触手可及的坚硬,让苏小药俏脸通红,她猛地从少年温热的怀里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