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想要查她的来历,自然能查出。秦音知道,都是他们的功劳。只是,面对他的时候,她忍不住地想要抱怨上那么一两句而已,以掩饰她对齐辰的不舍。
陈思忧:“阿音,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你跟齐三在一起,迟早会被齐氏查出真实身份。我已吩咐阿昭给他喂下秘药,送他回齐氏。他永远醒不过来,不会妨碍到你。”
秦音转身即走,陈思忧在后面喊:“阿音。”
秦音停步,说:“他不会妨碍到我,我欠他一条命。”她总是这么轻易地把他推出去,她想去看他一眼。
陈思忧:“你欠的命,何止他一条,那些为护你牺牲的人,他们的命,不是命吗?阿音,你的心不该为一个男人停留。那样,你太对不起,我们这些处处为你着想的人。”
秦音:“我想去看一眼,就一眼。”
陈思忧叹息:“阿音,你不该令我失望。齐三是敌不是友,你与他,此生无缘。”
无缘,她知道,故她欠齐辰太多。秦音:“我与他相遇就是有缘。”
陈思忧厉声:“一个男人竟让你执迷不悟至此,秦氏复国待到几时?”
秦音:“他救过我,你们也不想看到一个冷心冷肠的人,做你们的主子。我去看一眼,就当为我们俩的缘分,作一个告别。从此以后,我还是我,与他再无瓜葛。”
陈思忧:“希望如此。”
秦音再无停步的回到房中。
第50章
“姐姐,你回来了。”秦昭正给齐辰喂完一碗水,神色慌张地看着秦音,说:“我......我看姐夫嘴唇有点gān,就喂了点水给他喝。”
秦音冷声:“出去!”
秦昭受她冷喝,受不了哭着跑出房间。
秦音没功夫去理会她,她现在能跟齐辰说话的时间不多了。能说一时,是一时。
她握着他的手,把心中所有想说、能说的话,全部倒完倾述尽。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臣属,为护我牺牲颇多。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思,成为他们不想成为的那个人。我没有你的洒脱,可以放下一切。未来与你,我只能选一样。我肩负太多,别无选择。”
“我的心,已为你留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跟爹爹平齐。有一天,刀剑相对,我会放你一马,还你一命。事情倒转,我亦无悔。但有这么多人帮我,那个最后被bī无奈的人,只会是你。希望到时候,你能找一个地方,继续生存下去。我们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有人敲门,秦音放下他的手,转而去开门。
陈思忧站在门外,说:“齐氏正在寻来的路上,把他jiāo出去,你的危险就少一分。阿音,不是我们在bī你,而是你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闪失。”
秦音退后一步,说:“好。”她明齐辰的心,他亦不会怪她推开他。他与她,是同一种人,同样孤独渴求关爱的人。
陈思忧:“你好生休息,后面的事情jiāo给我来做。”
她看着齐辰被带走,从此以后,她与他缘尽。
空dàng的屋子,再无他的气息。秦音坐在空chuáng边,盯着它发呆。
秦昭小心翼翼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袖子,讨好她说:“姐姐,你生阿昭的气了?”
阿昭是她幼时的玩伴,兼一时兴起收养的宠物。养的时间长了,便真跟一对亲姐妹似的,不分你我。
秦音:“跪下!说说你哪里做错了。”
她的脸,是秦昭从未见过的严肃。秦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闪烁道:“姐姐,阿昭只是,只是想要让姐姐少忧心些伤心的事。”
秦音漠着脸看她辩解:“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那么听表兄的话,把他的话当话,随时出卖我这个主子。”
秦昭低头,不敢看人,说:“表公子跟姐姐是一家人。姐姐你说过,亲人不信,信谁。表公子问什么,阿昭答什么。他说,姐夫会害死姐姐,阿昭一听什么都顾不了,只想着赶快把姐夫送走,离姐姐越远越好。姐姐,阿昭是不是因为这样,惹得姐姐你不快?”
她仰头,本是一张俏脸,却因受折磨,上面纵横jiāo错,全是伤痕。秦音的心软了,阿昭为了见到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更是忍饥挨冻一年多。她那么爱吃的一个人,生生忍受下这些罪罚,叫她怎么狠下心,去骂她。
秦音望着她的眼睛,说:“是。”
秦昭说着就要起身:“我现在去把姐夫抢回来,姐姐你等我。”
“不用了。”秦音叫住她,说:“迟早要送走的。不是现在,也会在某天。”
秦昭情绪低落:“都是阿昭的错,阿昭下次再也不替姐姐作主了。姐姐,你罚我骂我,好不好?你出气了,舒服了,心情就会好很多。阿昭在地牢中,也是这样。那些人打完阿昭之后,就会哈哈大笑,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