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之地,是君山派弟子每月集合修炼之地,场地开阔,呈圆弧形,可一次性容纳上千人。
蓝正天没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也不是好多年没见都生分了,趁这几日拉近拉近距离不是挺好。”
放在平日,谁理这些仙派,君山派贵为修仙界头把,自是傲气,今日竟被众芸芸名不见经传的仙派齐齐围攻,万分不好想。
昔日威风大大折扣,名誉尽扫。
全拜晚星尊的好徒弟戈欢所赐。
莘月派掌门抱剑而立,这是仙派个人习惯,不爱坐,愤愤道:“以前本派专门遣弟子前来拜访,没见蓝掌门如此好客热情,今日说话倒是有意思。”
又一仙派掌门踊跃发言:“对呀,别提上次本派三年一次法术进修,想邀请君山派几位尊长来莅临指导,竟然连信儿都不给回一个。”
“还有一次贵派弟子与我门下弟子同捉一妖,竟被君山派弟子qiáng取豪夺了过去,说什么是他先看见的…”
……
围攻瞬间变成了批,斗大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在数落君山派这么多年所作所为,骄傲自负,目中无人。
蓝正天也不好反驳什么,因为说得句句属实,现在真如坐针毡,只期盼极星子赶紧回来,jiāo出戈欢,万事大吉。
大家越说越起劲儿,咬牙切齿,怒目而瞪,有些人手快握不住刀了,这些年被君山派qiáng压一头的滋味儿受够了,早就想翻身,也趁机欺压欺压。
他们一动,君山派的弟子立马拔剑,蓄势待发。
整个齐修场的氛围时而紧张时而激烈时而松散。
季华故意说道:“说什么晚星尊今日会到全是唬人,我看晚星尊为了仙草早已蒙蔽双眼,与他那怪物弟子láng狈为jian,只怕又在策划一场计谋,将我们算计进去。”
辰光尊挥手,一道淡光闪过,封了季华的嘴:“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君山派的尊长岂能容你诋毁的,”
崆峒派掌门看见身为门派首尊的季华被当众行禁言之刑,怒道:“你们欺人太甚!我们不过说了句实话,就遭到这种非人待遇,仗势欺人!”
辰光尊语气低了些:“明明是你们人多势大,仙草也jiāo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样?”
山海派掌门继续幽幽道:“怎么样?你说怎么样,当然是以命抵一命,况且戈欢毒死得岂止一命,晚星尊身为戈欢师尊,教子无方,理应同刑,不过嘛,”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蓝正天,故作轻松道:“蓝掌门肯定舍不得,所以只要晚星尊当众给我们磕个头就好了。”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这话也敢说出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底下好歹也是耍耍嘴皮子,做做样子,都不太过分,这山海派的掌门语不惊人死不休!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葛清炎不淡定地小声提醒:“掌门呀,饭可以乱吃,话还是不要乱说,虽然现在君山派处于劣势,但只是眼下一时,你这样不留余地的话,等以后我们qiáng大到只手遮天的时候再说也不迟的。”
山海派掌门扯了扯嘴角:“反正晚星尊也不在,过过嘴瘾还不行吗,葛上仙,你就是为人谨慎,处世地道,总是被人压一头,现在正是好时机,说不定能扳倒大名鼎鼎的晚星尊。”
葛清炎本本分分道:“我可没发现这是好时机,上次他冲破追踪法禁,元气大伤,坠落悬崖都没死,今日若真的还能安然回来,在下只有敬佩二字。”
“就是不知道到底回不回得来啊!”
蓝正天彻底坐不住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起身拂袖怒道:“天大的笑话!我还在这呢,容得了你们骑在头上侮,rǔ!宋掌门,若要晚星尊磕头,那还得看你受不受得起!有没有这个命!”
山海派宋掌门被刺激的bào跳如雷,也起身,与蓝正天冷冷对峙:“那我真倒要看看,我有没有这个命了!”
他伸手掀翻一旁的桌子,运力将其向正对面的蓝正天飞砸了过去,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大家屏住呼吸,只看见空中闪过一黑乎乎的东西。
但那东西只在空中嚣张了半秒,瞬息间碎成漫天可见的细小尘埃,飘散四处。
有两身影从长风皓天中缓缓而落,正落中心,瞬间成为全场焦点,万众瞩目。
蓝正天蓦然松了一口气,可算盼星星盼月亮给盼来了,再不来,真得以一敌百,与众仙派混战了,倒也不是怕,只是自己一把年纪了,如今还落到与人拼命的地步,怎样都不好想。
众人见晚星尊真携自己弟子戈欢而归,暗自惊叹。
他们都以为不会回来了,有人目睹晚星尊和他弟子受重伤坠落悬崖,命悬一线,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