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嫉恨女主吗?还是被欺rǔ折磨后绝望的反抗?
或者该说是报复,而他只是一个盲眼的弱男子,原本并没有复仇的能力,是封九的出现,让他的恨意委屈有了发泄的机会。
所以,他才会黑化的吧。
阮萱再思及自身,原书的“阮萱”必定没有善待他,不然以陆锦行天性无争的性子,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主陪葬。
做了这番推论,阮萱的心情委实不太好,这一不好就要讨抱抱。
“锦行,到我腿上来,让为妻抱抱。”
一天三四五六顿的撒娇,陆锦行也有点招架不住,没搭理她,默默地将身子侧了侧,露出一片弧度优美的白皙后颈。
阮萱眯着眼睛欣赏了片刻,就要从后搂抱过去。
骤然,没抱到她家夫郎,却撞到一个散发冷气硬邦邦的身体。
长得高头大马的了不起啊!
阮萱面色不虞:“封女侠,请让开!”
那人分毫不动:“我家少庄主不愿意。”
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不愿意了,他明明喜欢得很,阮萱挺胸抬头,虽然她没有封九高,但是气势不能输。
“你听到锦行说不愿意了吗?”
封九想了想:“少庄主侧开身体说明他不想理你。”
“他不想搭理的是你。”阮萱给了封九一个无语的眼神,随后绕开她,牵上陆锦行的手,“走,妻主带你听小曲去,顺道再去天宝楼尝尝苏饼。”
两人相携渐行渐远,阮萱说:“锦行,你家右护法绝对是个缺心眼,以后肯定找不到夫郎。”
陆锦行呵呵地笑:“其实,我觉得她挺有趣的。”
“有趣?那有你家妻主我有趣吗?”
“嗯……我想想。”
“什么,你还要想想……”
听着这些话,直女封大侠心里满是不屑,令人起jī皮疙瘩的感情她才不需要,她有剑就可以了。
第十八章
夜深人静之际,野猫懒懒地趴在屋檐上小憩,蓦地,“喵呜”一声,野猫弓起身。
幽亮的眼睛四处瞅瞅,复又乖乖卧着打起了盹。
“方如辰,你个jian商!地主头子,整天就知道使唤人......”
方如悠一边说着他哥的不是,一边施展轻功跃过一户户屋顶。
谁让方如悠轻功了得呢,他哥觉着送信的事找别人始终不能放心,那就只能委屈自家弟弟了。
因而近些日子,方如悠白天是才貌双绝的如悠公子,夜晚就成了飞檐走壁的黑衣人,整个人蒙得只剩一双眼睛,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问题。
方如辰也好奇他为何作如此打扮,以方如悠的轻功能够看清他脸的人可不多,加之收信人大多都是熟识,倒也不必遮得这般严实。
可方如悠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做这幅打扮可不是怕被人认出来,而是怕我的美貌惊到他人,害人患上相思病就不好了。”
方如辰:“……你开心就好。”
-
几番轻跃,方如悠翻过两户人家。
他左右观察一下,低首瞧了眼下方院子里烛灯透出的人影,确定就是这儿了,然后跃了进去。
原以为此地该是最安妥的地方,竟是突生意外。
刚落地,一柄寒剑已然扫刺过来。方如悠顷刻仰身去躲,堪堪避过。
过了最惊险的第一招,方如悠便同使剑之人打了起来。
只是固然他轻功好速度快,能够躲避对方的攻击,但是架不住这人招式太猛,数招之后仍不见力量削弱。
汗水从方如悠的额角滴落,避得急了,他觉着手脚都快要抽筋了,终于一时不敌让剑对准了心口。
生死危难之际,他本能地闭上眼,却没有意料中胸口被利剑穿破的剧痛。
睁开眼睛,只见剑尖正停在他的心口处。
好险,还以为死定了!
方如悠咽了一口唾沫。
他看得出,这一剑明明出得极快极狠,毫无保留之地,执剑之人却能在最后一刻停住,可见剑法之高深莫测。
他是遇到高手了。
“这位大侠,在下并不恶意,只是路过而已,还望大侠剑下饶命。”方如悠难得服软,毕竟小命要紧。
执剑之人听到他的话后,却是沉默了半晌,方才蹙眉道:“男子?”
不等方如悠应答,这人又把剑放下了。
“非形势所迫,我不杀男子。”
这还搞起性别歧视了,方如悠心里腹诽着。同时他环顾周围,确信自己没有搞错地方。
这人是谁?他可从未听说过阮萱认识这样一等一的高手。
想到这处,方如悠摘下面纱,决定还是说明来意:“这位大侠,我是阮小姐的朋友,烦请通报一声。”
闻言封九抱剑而立,冷哼一声:“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