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婳不是她们寝室最早谈恋爱的,却是唯一一个用心去经营,哪怕经常见不到面也坚持了三年的人。
柯佳云还记得,司婳刚谈恋爱那会儿就像个小女孩,笨拙的去学习喜欢一个人,从不跟其他异性越界相处。
只可惜,她遇到一个不太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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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司婳闭门不出,却开始接到贺云汐的连环call。
得知两人正在闹分手,贺云汐打了无数通电话,终于约到司婳。
出来碰面那天,贺云汐揣着满心疑惑,“婳婳,你终于肯见我了。”
“这么迫切的联系我,有什么事么?”司婳的手指在饮料杯上绕圈,视线追随着指尖滑动。
“就是你跟我大哥的事啊,听说你们要分手,我被吓了一大跳。”贺云汐表情夸张,“这到底怎么回事,婳婳你要冷静啊。”
“我很冷静,这个决定是我理智的选择。”司婳表面风轻云淡。
“但是你们在一起三年了,你不是很喜欢我大哥吗?gān嘛现在要分手呀。”贺云汐只知道贺延霄在司婳生日那天惹恼了她,却不清楚具体原因。
“大概,他已经遇到更适合自己的人了,我成全他们。”话是这么说,握着杯壁的手已经被她捏压得发白。她没有圣母慈心,只是一个会被情感左右的普通人,心里难免生怨。
司婳一再表明自己的态度,贺老太太却不舍得,联合孙女一起游说,希望她原谅贺延霄一回。
贺云汐想方设法的在她这里为贺延霄说好话,司婳不为所动,最后连贺老太太都亲自来找她,“好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不用了,贺奶奶,谢谢您的好意。”面对这个曾经给过她家人般呵护的老人,司婳的态度缓和许多,但坚定分手的决心不曾动摇。
尊重老人,并不代表要放低自己的底线,改变自己的原则。但贺老太太仿佛认定她似的,不肯就此罢休。
司婳被他们搅得心神难宁。
“婳婳,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柯佳云递给她一杯温开水,司婳捧在手心暖暖的,心里却一片凄苦。
仅仅半个月时间,司婳整个人消瘦一圈,性子也静了许多。原本她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但现在更多是无声的沉默。
手指捧着杯壁靠近嘴边,往上倾斜着抿了几口,润湿gān燥的嘴唇,滋润喉咙。司婳摩挲着杯子,忽然开口:“我要去见贺延霄一面。”
“你还要去找他?”柯佳云不太赞同。
“不……事情总要解决,逃避是没有用的。”就算她避而不见,往事也会困扰着她,从白天到夜晚都无法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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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司婳的电话,贺延霄第一次提前赴约,但他达到约定地点时,见司婳已经坐在那里。
几天不见,女孩看清来清瘦许多,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chuī都会倾倒。
“你终于肯见我了。”贺延霄大步迈近,面带喜色。
带他在对面坐下,司婳便开门见山的道:“今天我来,是想当面跟你说清楚,分手我是认真的,希望贺先生今后不要再打扰我和我的朋友。包括云汐和贺奶奶那边,也希望贺先生能向他们说明。”
从贺云汐和贺奶奶口中,她得知的是贺延霄不肯分手的意愿,所以才会对她一再纠缠。她希望这件事情能从根源处做个了断。
“你在跟我赌气。”贺延霄定定的望着她,语气沉静。
“不,我说分手是真的,你跟我耗下去没什么意思,不如遵从本心的选择。”司婳意有所指。
“婳婳,我喜欢的人是你。”
“虚伪。”
认识五年,在一起三年,原本司婳并不想把表面那层遮羞布撕破。但贺延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扰乱她的清净,一边抓着前女友不放,一边还对她说着情话,真是令人作呕,虚伪至极。
“婳婳,听我解释,那天季樱遇到歹人,情况危急,我才不得已离开。”
“你是警察吗?什么歹人需要你亲自出面才能制服?”
“季樱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刚回国就遭遇苦难,具体情况很复杂,我是不得已……”
“不得已……”司婳反复念着那三个字,回想起贺延霄“迫不得已”做的那些事,顿时觉得可笑至极。
“我也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能疼疼我呢?”司婳指着心口,“你觉得,我的心不会痛吗?”
贺延霄转身离开那刹,她亲身经历过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的痛苦,恨不得把它挖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傻傻的饰演这场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