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翊没有心思再逛,直接带着蓝月回了酒店别墅。
他像是变了个人,从白天到黑夜,一直将蓝月禁锢在床上,发狠似地要她。
夜半,蓝月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封翊搂着她,睡得昏沉。
蓝月的头枕在他的左手手臂上,另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身上。
他的臂弯结实有力,有肌肉,但并不太硬,枕在上面非常舒服。
蓝月轻轻抚摸着搭在她身上的右手臂,熟悉的触感,忽然让她想起一些从前往事。
第一次见到封翊的时候,她还在念初二,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初中时候的蓝月依旧还是个小小个,一米五五左右,但是眉眼已经在学校算数一数二的漂亮。
其实学校有很多小男生给她送礼物写情书,然而届时的她还未开窍,不懂男欢女爱。
她的闺蜜好友杜拉俞已经换第三个男朋友了,她依然小孩心性,整天吃吃喝喝,快快乐乐。
那天,杜拉俞和男友吵架,心情不好,非得拉着蓝月学大人去酒吧买醉。
蓝月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
叛逆期的孩子,父母越不让,越想尝试,忍不住答应了。
她们特意去商场买了比较露的裙子,高跟鞋。
还特意请人画了烟熏妆,看起来成熟一些,瞒了门口保安进去了。
蓝月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灯红酒绿,音乐喧杂,一刻也待不住。
奈何杜拉俞就是不愿意出去,还灌蓝月酒。
蓝月家教严格,父母从不让她接触酒这种东西,虽然只是喝了一小杯,却像大醉一般,头晕乎乎地趴在吧台上起不来。
杜拉俞的小男友找来了,不知道和杜拉俞去了哪里。
蓝月晕乎乎地想回家,蹒跚地走了几步,却被几个男人围着。
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拔腿想跑,还没走两步就被抓住了,往包厢里拖。
蓝月吓坏了,反而酒醒了一些。
大呼救命,双手乱抓。
酒吧里人来人往,却只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蓝月。
谁敢为个女人得罪这些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蓝月都要绝望了!
就在那个时候,她抓住了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的触感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冰凉的皮肤下包裹着坚实的肌肉。
无端端给人一种安全感。
蓝月抬头望向手臂主人,从此一眼万年。
蓝月一下一下抚摸着封翊的手臂。
还是熟悉的触感,但是回不到过去了。
自从半年前他在崖边强要她,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现在是穆安心,她接触他是因为Jack,可,真的全都是Jack的原因吗?
蓝月不敢去细究,看着面前因为熟睡,轮廓柔和的脸出神。
柔情地看着,看着,忽然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睡着的男人像是感应到了,化被动为主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不远处,海面上一轮明月高照,海水渐渐退下去,又漫上来,不断拍击着沙滩……
第二天一早,蓝月和封翊收拾好行李,直接去机场坐飞机回S城。
不过是两天没回S城,没想到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再次光临,明明才九月份,空气已经冷得叫人打寒颤。
蓝月穿着短袖,还没从三亚的闷热中回过味来,忽然被冷风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她很讨厌,就如同大半年前,因为蓝宇森的威胁,她从新加坡回来的那次一般。
想起那次,蓝月心里一阵钝痛,连同神情都变得悲伤。
封翊将蓝月送到公寓楼下。
蓝月乘坐电梯还没上到九楼,电梯门就开了。
然后,一道聒噪的声音传出来。
“安心,安心,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我刚刚无意在阳台上看到你回来,好高兴啊,连忙跑这里来截你了。”
蒋舒舒穿着睡衣,裹着毯子,夸张地抱着蓝月。
“你……”蓝月不习惯地将蒋舒舒这只八爪章鱼从身上扒下来,“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啊……啊嚏……”蒋舒舒对着蓝月打了个打喷嚏。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感冒了。”
九楼到了,蓝月头疼地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哎,穆安心,你终于回来了啊!三亚好玩吗?居然连机票和邀请函都忘带就跑了,你可真够急的。”
周周忽然拉开他家房门,探出个头来。
蓝月不解地看着周周:“你怎么今天也没去上班?”
“我啊……啊……啊嚏……”周周揉揉鼻子,“被某人给传染感冒了呗!”
闻言,蓝月皱眉,这个某人……
狐疑地来回看着他俩,难道周周和蒋舒舒……
周周先反应过来:“瞎想什么呢,我衷心地规劝你,蒋舒舒这得的是流行病毒感冒,离她远点儿,可别被她给传染了!”
“你放屁!”蒋舒舒着急,“你丫才得流行病毒感冒呢,我这就是普通受寒感冒。”
“好啊,我放个屁给你。”
说着,周周张开嘴,优雅地对着蒋舒舒吐了一口气:“屁好吃吗?”
蒋舒舒楞了,过了好几秒,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周周,你可真搞笑,你的嘴巴是屁眼吗?屁从嘴里出来!”
周周脸顿时被气得通红:“没文化真可怕!难道你不知道,你憋着不放的屁会伴随你的呼吸,被你吐出来吗?”
“所以,你的嘴就是屁眼嘛!你刚刚用嘴放屁!”蒋舒舒不依不饶,抱着肚子大笑。
蓝月实在忍不住,噗嗤一笑。
原本还郁结的心,因为这俩活宝,顿时烟消云散。
短暂重逢,三人各回各家。
蒋舒舒裹着毯子进了电梯,按下楼层号后,娴熟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编辑短信:穆安心已经平安到家,看上去一切都好。
点击发送,然后走出电梯。
蓝月回到公寓里,洗了个热水澡,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这几天在三亚,基本上没好好休息过,昨晚上封翊又折腾她一晚上,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又赶飞机。
她好累,全身骨头散架了一样,直接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睡着前,狠狠将封翊咒骂了一顿。
封翊坐在车上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下了车,自己开着车,轻车熟路地直接去了一家破破烂烂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