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金泽说完这话以后,绿意就快速的将手指重新的包扎了起来,“这次你们应该相信了吧。”抬眼看晁珩跟陈镜娇没吭声才继续说下去,“那胡人不依不饶,应该是尾随我直到我回家,半夜我被门外的狗叫声吵醒,出去一看,一把刀就横在我面前,威胁我如果不配合他,就切断我的手指,还说这次是手指,下次就是一整只手。”
“砰。”
突然茶杯坠落摔碎在地的声音让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陈镜娇倚在桌旁,脸色有些yīn沉不佳,随意解释道:“不好意思,袖子太长,刚才不小心把杯子甩到地上了。”
观澜盯着地上摔碎的茶杯,那还是陈镜娇挺喜欢的一款,她见过好几次陈镜娇拿着gān净帕子仔细拭擦。
亓清纨心细一点,看出陈镜娇的不同,跟店里伙计说了一句“帮你们掌柜收拾一下,别让碎瓷片伤着了人。”看到伙计愣愣的点头后,遂即关心的走向陈镜娇。
长金泽眼睛的余光中看到身旁一空,qiáng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去看,对绿意说:“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盒子会送到这里的,胡人告诉你的?”
绿意摇头,“我痛的快要昏过去,根本来不及跟他说什么,隐隐约约看到就是他拿着我半截尾指走了,再加上他之前问的,我猜测应该是掌柜这里出了事,然后我就犹豫要不要来说,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来看看,来的路上恰逢看到脸色不太好的少卿,就知道应该是出了事。”
帐房先生终于忍不住了,“什么掌柜,我们这里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别说的那么亲昵。”说罢走向绿意,一字一句道:“你既然不义在先,也不能怪我们无情,我上次不知道阿周遇见的是,不然我怎么说也不会给他那个钱让他去赔给你。”这是你欠下的。
最后一句话他依仗了最后的一点情分,没对憋着嘴快要哭出来的绿意说出口。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观澜暗中评价道。
“好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先解决眼前这个事。”陈镜娇等帐房先生说完后,站直了身子,“你为什么没按照他说的做。”
相比于绿意没这么做,她更想知道的是:绿意为什么没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既然掌柜你都没答应的事,我更不能答应,所以就没同意他的要求。”绿意说的有些苦涩,“更何况我学的都是皮毛中的皮毛而已,又怎么能跟掌柜你一样呢?我是这么说的,但是胡人不信。”
“这么没脑子。”陈镜娇听后呢喃道,绿意以为她是在说自己,慌忙解释着:“掌柜,我自从出去以后,从来没有用过你jiāo给我的东西,我只是普通的支了个摊子,给路过的行人提供点廉价常见的茶水而已。”
她自愧于陈镜娇,并且不愿再碰陈镜娇教给自己的东西,自认为不配。
陈镜娇看她着急的模样,知道她误解了,还是耐心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我说那个胡人是真的没脑子而且胆大包天。”
这么没脑子的人,这是谁有福气摊上做下属啊?
要么就是压根没想着低调做事,明晃晃的通知她:我要动手了哦。
陈镜娇只想笑,突然笑容戛然而止,望向晁珩,晁珩意会,冲她点点头。
绿意被红香送出,陈镜娇还叮嘱红香,拿点钱带绿意看个大夫,抓点药,骨头长不回来了,但好歹也别感染,毕竟还是个姑娘家。
秉持人道主义救援jīng神,陈镜娇做完这事后觉得自己把积攒了一年的平静祥和都要消磨光了。
这东西对她来说就跟充电似的,冲满电量以后开始使用,当电量用完重新充电这段时间,就属于积攒的过程,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反手说自己不gān了。
绿意临走前还想同陈镜娇说什么,但望着陈镜娇的背影,还是闭上了嘴沉默的离开了。
茶肆内,晁珩、陈镜娇、长金泽以及亓清纨在楼上雅间中商讨着这件事。
“你来做什么,天快黑了也不安全,你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你娘会担心的。”长金泽对亓清纨说,亓清纨摆手说自己没关系,陈镜娇有事,她不能gān等着,也想做点什么。
“武安侯回京遇刺,不也是胡人的手笔?”陈镜娇开门见山,这句话说完后,一旁的长金泽悻悻住嘴,不再多说什么。
晁珩点头,“是,最后查到是个潜伏京城许些年的商贩,还没查清究竟是得到了胡人那边的消息,还是隶属谁的手下。”那胡人在京城许些年,关系网错综复杂,一时半会查不出来,只能在知晓此项举动已经是筹措许久的前提下,慢慢摸清关系网。
“会不会...”陈镜娇意有所指。
晁珩不置可否,“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