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金泽突然站起来,对亓清纨说:“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突然的跳跃性思维,让三个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亓清纨看向窗外,确实已经天黑了,于是对陈镜娇说:“我回去以后,派些家丁来你这里守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记得去找晁珩,反正他就住在这附近。”
说罢起身,对长金泽说:“送到楼下就行,不必这么麻烦。”
后知后觉的陈镜娇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缓缓移向晁珩,“你住在这附近?”
晁珩薄红的耳根出卖了自己,他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低,“这不是想离你近点。”
陈镜娇回过味儿来,感情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先不说这个,亓清纨说的对,你要是有事,让店里的人去叫我一声就行,我一般睡得晚。”晁珩连忙转移话题,“至于绿意的事...”
陈镜娇敛眸,“她既然这么选择了,就是她考虑过后的,不过我也算得谢谢她能这么做。”
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每一个人,更何况触及底线的问题,她之前已经将这件事画上了句号,就不会再让绿意回来。
“最多也只能是快点解决这件事,让她少受点苦罢了。”
第52章伍拾贰寺卿:完蛋,遇见儿子了怎么办……
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一切如常,这里的一年多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自己在柔软的大chuáng上醒来,屋里养的小柯基摇着尾巴在chuáng边叫她。
起初她有一瞬间的愣神,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汪!”
柯基不满的叫出声,陈镜娇只好抛开那些想法,摸摸它的头下chuáng给柯基弄了点吃的,然后遛狗,上班,下班,去茶室,同以前没有任何的出入。
“师父,我这次给您带了大学城那边的炸麻花,可香了。”她拉开茶室的门,脱下鞋子从柜子里抽出拖鞋换上,楼上并没有人回应她。
“奇怪,这个时间,是出门散步了吗?”陈镜娇喃喃道,将麻花放到茶几上,边叫她的师父边上楼。
她敲了几下木门,里面并没有声音,她颦眉拉开了门,看着空dàngdàng的屋内,感觉心里一阵空落感。
“回来了。”
身后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她差点腿软跪下来,连忙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师父,你可吓死我了,这突然出现的,刚才我叫你你没理我,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头发花白的老人哼哼了几声,背着手越过她走进茶室里,小尾指还勾着她新买的炸麻花袋子。
“行了,快走吧。”
陈镜娇摸不着头脑,她才刚来怎么就急着让她走了呢?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她一时更迷惑了。
“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回去吧。”
“什么?”陈镜娇说,这不是她呆的地方那哪里是。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芥蒂太多,反而绊住了脚步。”老人将麻花放在一旁,但仍旧逆着光背对着她,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轮廓照的模糊。
陈镜娇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明明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远在天边,腿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不能动。
“既然是你下定决心要做的,就别轻易放弃。”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天光乍破,第一道光折进窗内缝隙中,陈镜娇宛如搁浅的鱼,猛地从chuáng头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浑身被冷汗浸透,许久许久没缓过来。
胡chuáng团垫、梨花彩漆木灯、jīng雕窗棂,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谁是梦境,谁又是现实。
她抚着额角,陷入沉默。从来这里这么久了,从未做过现代的梦境,这是第一次,梦见的还是她当时的师父。
这是在提醒她吗,提醒她有些事别看的太重,有些事别看的太轻。
陈镜娇敛眸,半晌微微抿起嘴角,下chuáng去旁边的桌上倒了杯水,对着天花板空举,尔后将水饮尽,心中默念:我知道了,师父。
她换好衣服梳洗过后,推开门准备下楼去看看店里有没有什么事,再过一会儿该开张了。
突然,银色的光从她的眼角闪过,凛冽又锐利。
她缓缓转头,慢慢皱起了眉。
这个情景她可太熟悉了。
这次她显然比以前淡定多了,拉着木门正反检查了一下,发现那飞镖直直没入木门中,差些穿透了,要是在用力一些,估计今天早上就不是在门上看见了,是在屋里一醒就能看见了,说的再恐怖点,说不定看不见了呢还。
陈镜娇瞥眼看向院里那些亓清纨派来的家丁,暗叹一口气。
还挺厉害,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瞒过去了,估计是在告诉她,这群人在他眼里就跟不存在一样,想要取她的命轻而易举吧,还真是猖狂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