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中,朝阳公主拼凑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感叹秦渚寒这一手后招留的妙。
朝阳公主并不知道,只有楚域和贵妃清楚楚挽挽长得像辛沅,秦渚寒并不知情,是被贵妃等人摆了一道。
待朝阳公主带着秦彻进入玄正殿,宫女正在撤宴席,摆放龙椅的高台上,已经晋升为晋王和齐王的两个皇子正一左一右侍奉着,楚挽挽则坐在龙椅的脚踏上,跟皇帝说着什么,逗得皇帝时不时笑出来。
场面十分的温馨呢。
朝阳公主有一瞬间的恍惚。
“嗯?朝阳和彻儿来了啊。”皇帝招了招手,“刚好,都过来吧。”
“是。”朝阳公主拉着一脸呆滞还在消化巨额消息的秦彻走上台,微笑着福身行礼,“朝阳拜见父皇。”
秦彻跟着鞠躬,眼睛却好奇地紧盯着楚挽挽。
楚挽挽感受到了秦彻的目光,扭过来对着秦彻快速做了个鬼脸。
“!”秦彻一惊,蹦了起来。
“嗯?彻儿你怎么了?”朝阳公主被吓了一跳。
“没.....没事.....我眼花,以为看到虫子了。”秦彻喏喏地回答。
“你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皇帝扭头看了眼秦彻,不悦地批评。
“是,孙儿知错了。”秦彻低着头,趁机对楚挽挽狠狠瞪眼。
楚挽挽抿唇笑了笑,“陛下,世子还不满十岁,当然是毛毛躁躁的男孩年纪了。”
“呵呵,你说得对。”皇帝轻轻笑了笑,没再追究了。
秦彻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为什么皇爷爷会这么听楚挽挽的话啊!态度这么怎么柔和啊!难道大臣说得不是夸张的!
朝阳公主也很惊奇,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秦渚寒询问,秦渚寒回了一个无奈的摇头,示意不要多问。
贵妃和太子已经借口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气得待不下去了。五皇子秦渚飞刚得了升晋,自然不能先走。
“朝阳——”皇帝忽然开口呼唤。
“儿臣在。”朝阳公主连忙回过神,上前一步走到皇帝身边。
“朕想将挽挽留在宫里住两夜,你之前还为她说话来着,就由你照顾,住在你那里吧。”皇帝摸了摸楚挽挽的头发,慈爱地道。
“啊......”朝阳公主怔了怔。
“怎么,不愿意吗?”皇帝一挑眉。
“儿臣当然愿意。”朝阳公主摇了摇头,“只是.....儿臣有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呵,只是找回了故人之女,了却一桩心愿罢了。”皇帝摆了摆手,笑容有种如释重负的味道。
“故人之女......”朝阳公主好奇地看着楚挽挽,想要问个清楚。
“好了,朕累了。老五,你陪朕回去。”皇帝轻叹一声,朝新晋的齐王伸出手。
“是。”秦渚飞恭敬地伸出手扶着皇帝站起来,楚挽挽也跟着站起来,暗中揉了揉已经疼到麻木的屁股,心道终于要结束了!
一大群宫人立刻行动起来,打扇子的打扇子,提香炉的提香炉,还有拿披风的老太监操碎了心,“陛下,小心受凉啊。”
皇帝做了一步,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侧身回头望着楚挽挽,“朕的赏赐,你真的不要吗?”
楚挽挽摇了摇头,诚恳地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挽挽无心功名利禄,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生意,能够活得舒服就够了。”
“还真是质朴的愿望啊——”皇帝叹息般地感慨,“就像你娘一样——”说完,转身朝着殿后走去,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消失在楚挽挽视线中。
等浩浩荡荡的御驾彻底消失了,楚挽挽脱力一般一下子软倒下去,还好秦渚寒眼疾手快接住了。
“你怎么了啊?”秦彻和朝阳公主关切地凑上来,发现楚挽挽脸色像金纸,难看极了。
“我......我腿软了......”楚挽挽说完,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秦渚寒怀里。
“啊?”秦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都是装的啊!害怕成这样!”
“废话.....那么多大臣.....还有皇帝.....全都看着我,我能不紧张吗!”楚挽挽抖着嘴角,幽怨地道,“而且我坐了这么久,屁股都痛得没知觉了!”
秦彻笑得更欢乐了。
秦渚寒弯了弯嘴角,“我给你揉揉?”
“别别别,那不是腰伤!”楚挽挽吓得连忙站起来,往朝阳公主怀里扑。
朝阳公主笑着接过,嗔怒般瞪了眼秦渚寒,“挽挽好歹还是个姑娘,就算你们已经定下来了,也不能直接说这话啊!”
秦渚寒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扭过脸,低声道,“受教了。”
“快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好奇死了!”秦彻焦急地摇晃着楚挽挽的胳膊,不敢烦秦渚寒的他只好骚扰楚挽挽了。
“你能不能让我先休息一下!”楚挽挽无奈地道,“而且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朝阳公主和秦渚寒对视一眼,“去我的长欢殿吧?那里没有什么人监视。”
“嗯。”秦渚寒赞同地点点头,长臂一伸将提溜着秦彻的衣领,“她脸色不好,不准烦她。”
“哦。”秦彻立刻像只灰溜溜的小狗夹着尾巴认怂,以前就对秦渚寒又敬又怕,现在秦渚寒正视站起来了,那就更怕了。
一行四人便出了玄正殿,往长欢殿赶去了。
到达后,朝阳公主先是让秦渚寒和秦彻在正殿坐着,她带着楚挽挽去偏殿处理一下伤口,二人这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偏殿里,朝阳公主坐在床边,看着芍药小心地解下楚挽挽的衬裤,露出了渗血的屁股蛋,顿时心疼地红了眼眶,“真的不要叫御医吗?”
“不用啦,就是一点皮外伤,涂药就可以了。”楚挽挽倒是没有多在乎,更何况皇宫里的御医都是男的,浪费那个时间人力做什么。
“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自己扛着。”朝阳公主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干净棉布,小心地擦着血。
“嘶——”楚挽挽轻轻吸着气,笑嘻嘻道,“公主说错啦。我不会自己扛,我疼就会说的,我老怕疼了。不过这伤的地方太尴尬,御医也不看不了啊。反正结果都是涂药。”
“你说得倒也是。”朝阳公主轻叹一声,“还是你想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