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可没想这姑娘越咳越严重,看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两人这才急了,赶紧爬下chuáng,慌乱的不知所措。

  赵老太一双罗圈腿直在地上小蹦,凑近一点,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别讹人...啊!”

  她的话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在她身后刚打开门,想要叫医生的张老太一愣,不解的转过头,看到发生了什么后,一双眼瞪得老大。

  只见姑娘身后,小孩手腕粗的chuáng头铁栏杆成九十度角向内弯曲,一双细白的小手握在上面,手指像是陷在里面。

  张老太看到那姑娘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转头看到弯曲的铁栏杆,一双细细的眉轻轻蹙起,呈现出一种西子捧心的美感。

  然后下一秒,她两只手指捏住弯曲部分,轻轻一抬,铁栏杆神奇地又立了回去,只余最上方四个清晰的指印。

  姑娘轻松做完这一切,虚弱地转过头看向两位老闺蜜。

  “有娘生没爹养的老赔钱货,再敢腆着你们那张尖酸刻薄的苦瓜脸胡咧咧,老子直接把你们头塞进河里好好洗洗嘴。”

  她的声音本就有些细,又掐着嗓子,把赵老太的怪声怪气学了个十成十,老闺蜜俩被骂的一愣,老脸气的通红,她们都是各自筒子楼里,吵遍全楼无敌手的嘴贱王者,啥时候被人这么骂过。

  张老太反应过来,叉着腰就要破口大骂。

  少女一双水眸漫不经心的抬起,看到她的动作,一只手轻轻戳在chuáng头栏杆上,指着新冒出来的洞,柔声道:“老东西,只要不怕这手按到你身上,你就骂,使劲往大声了骂。”

  张老太:“......”

  对不起,我怕。

  曾经的王者在武力面前,乖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像是两个战败的斗jī。

  苍老、无助、但活该。

  两人悄悄走回chuáng边,准备离煞星远点,可她们忘了,煞星之所以是煞星,特点之一就是“能惹不好甩”。

  少女扬起下巴朝两人一抬:“都给我出去遛弯儿去,我要睡觉,不到晚饭时间不许回来。”

  “可是....”赵老太不忿地想要说话,少女懒得搭理她,直接捏拳朝她挥挥:“但凡我听到一点声音,我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拳打南山敬老院。”

  “......”赵老太气闷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们马上出去。”说完拽着自己的老姐妹,以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速度,落荒而逃。

  少女对两人的背影哼了一声,翻个白眼躺回chuáng上,不一会儿又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她魏铭箫的上辈子。

  这个名字在这样的背景下,实在有些反cháo流,不过谁让她父亲执意如此呢,女孩本以为这是父母对自己的爱重,却没想到,这不过是她的好父亲用自己的血脉,表达对心中白月光的思念。

  她的父亲魏有田,曾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后退伍到康市,和她的妈妈孟淑芬经人介绍结婚,生下她和小四岁的弟弟。

  严肃且古板的父亲、柔弱略偏心的母亲,调皮到欠揍的弟弟,魏铭箫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到17岁,一个少女的到来,打破了她简单平静的生活。

  这少女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原来魏有田入伍之前曾在老家的王地主家当过长工,而王家大小姐王雨箫,就是他心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后来魏有田入伍,再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是战争结束,彼时王地主因为苛待长工和抗日时有通敌行为,被枪毙。

  早已嫁人的王大小姐被夫家抛弃,和舔狗魏有田发生了一段宿命般的狗血纠缠。

  就在魏有田克服艰难,决定娶王雨箫为妻的第二天,佳人不告而别。

  舔狗爹倍感伤自尊,累觉不爱,随便在别人的说和下跟孟淑芬结了婚。

  可他没想到,几年后王雨箫抱着个女孩回来,放到他家门口,然后留书一封又跑了。

  信上没写其他的,只说这是王雨箫给他生的孩子,让他好好养着。

  可魏有田也不是当年那个傻小子了,他仿佛能从这孩子身上看到若有若无的绿光,想扔又怕是真的,不扔又堵得慌,gān脆把孩子扔在老家让他不能生育的大哥、大嫂帮忙养着。

  那女孩叫魏珍,在她19岁时,魏有田的大哥、大嫂意外身亡,她自己来到城里投奔魏有田。

  少女长开的面容跟亲妈极像,魏有田十多年没怎么在魏铭箫身上体现出来的父爱,一瞬间爆发了,不光自己关怀备至,还要求孟母对待对

  方一定要跟亲生的一样。

  一直到这魏铭箫都没什么意见,重点是,她那对她爸言听计从的妈,对这个继女简直比亲生的还亲,不光是给钱、做新衣服,还让魏铭箫帮着对方洗衣、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