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婶子,我就想守着喜欢的人过自己的小日子。”胡菍说到“喜欢”二字,想起那人至今对自己不咸不淡的态度,心里有些发酸,片刻后又抿唇苦笑一下,丧气地低下头:“我还是不去了。”
说话间,远远的一片yīn云压来,天色忽然暗下,一阵轰隆隆的闷响自远方传来,胡菍看了眼说变就变的天气,松了口气,“婶子,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吧。”
她找借口转移话题,牛婶如何看不出,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端起盆无奈地回了家。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原本在屋中休息的狗剩子,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清冷高傲的眸,沉了下来,不知是天色衬得还是别的原因,此时看来竟显得分外深不可测,冰冷无情。
他掀开被子直直坐起身,拉扯到断断续续一直没养好的手骨,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眉头都没皱一下。
狗剩子负手站在院内,一只手掐算了一番,随即袖袍一翻,整个人翩然而起,不知所踪。
“狗剩子,我回来了。”
不久后,胡菍端着盆推开院门,声音清脆的唤了一声。她知道男人喉咙未愈,这话必然得不到回应,但还是每次回来都要说一遍,就像父亲在时,每日打猎归来做的一般。
放下盆,给圈里睡的呼噜噜的阿花添上水,胡菍开心的摸摸长的飞快的阿花,有些孩子气地哼了一声:“你可好命喽,有吃有喝,每天还有俊俏郎君陪伴,怪不得长这么胖呢。”
猪抱回来的时候鸣霄就说过要让狗剩子养,作为一个说到做到的好同志,反抗在她这里完全无效。
胡菍一直以为狗剩子每天除了睡在猪圈,其他时候都在chuáng上养伤,但事实却是,每次到吃饭的时候鸣霄都会蹦出来,监督狗剩子熬猪食、清猪粪。
懒馋滑如狗剩子当然不会听话,第一次就故意把猪食熬坏,难吃的连不挑食的阿花闻到,都吓得退避三舍。
他企图用làng费粮食的恶劣行为逃避劳动,鸣霄失望之余,只好把整桶猪食全给他灌了进去。
不怕对手能打,就怕对手变态。
从那以后,狗剩子再没敢作过妖,每天时间一到,老老实实在鸣霄的监督下煮猪食,清猪粪。
说句不好听的,柜柜觉着他对阿花的感情,可能都比对胡菍得深,毕竟前者是要人伺候的祖宗,后者是伺候祖宗的人,地位差距过大。
胡菍抱着猪碎碎念完,哼着小曲进了屋,做饭前她习惯性先朝窗边看去,那张铺的厚厚的竹chuáng空dàngdàng一片,本该在上面休息的人不见踪影。
“狗剩子?”胡菍急忙跑出屋,满院子叫人,还忍着羞意开了茅厕门,可是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没看到半分踪影。
远处的雷声已近,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想到他身体未愈淋不得雨,胡菍匆忙回屋拿出件蓑衣披在身上,跑出去寻人。
找了好久,整个村子都在帮忙,一直到天色全部暗下来,空中雨势越来越大,路上泥泞,实在不适合寻人,几位长辈再三保证雨一停便再去寻人,这才把胡菍劝回家。
为了防止这一根筋的孩子自己偷摸出去,牛婶还特意留宿过来看着她。
深夜,牛婶渐渐睡去,外面雷声轰鸣,雨如瓢泼一般,天色又黑又沉,像是择人而噬的怪shòu,张着漆黑的口等人送上门。
胡菍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小心翼翼穿上衣服,拿起蓑衣、斗笠消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狗剩子不见踪影,她心里焦急难耐,半刻都等不得,与其在屋子里折磨自己还不如出外寻人,万一找到了呢。
她随手拿起房前的粗木棍,推开院门准备继续寻人。
喀嚓!
空中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照亮了半边天空,也现出了院门前一道高瘦的身影。
胡菍惊呼一声,瞪大眼吓得直哆嗦,怔在原地半天,又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地问:“是你吗?狗剩子?”
那道身影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触到了他的g点,胡菍话音刚落,他抬起手,一道雪亮的光从手中亮起,直刺胡菍胸口。
鸣霄急忙现身,转身飞速跑回院中,一道闪电再次划过,映出那人脸上三分淡漠、三分冰冷、还有四分无情。
“哦吼!”柜柜噌地在空间的地上爬起来,兴奋地扭扭屁股:“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贱贱走来了!”
鸣霄丝毫不虚,挑起眉chuī了个口哨:“怎么的?你还要杀妻证道啊,狗剩子。”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男人的青筋就止不住的跳,对方抬起手一剑劈下,剑锋裹挟着灵力直冲而来,快如闪电,势如霹雳,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