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爸爸的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胡说!”
这一点昀泽站自己的爸爸,他也想阻止路秦胡说来着,可听着他的话,顺耳的都不忍心打断。
张爸爸其实从听到13年这个时间点,就知道自己准备的话都不用说了,他原本还以为两个人是因为都没有女朋友,就凑在一起闹着玩儿,在或者是觉着新鲜,可这些原因,撑死能扛过一年半载,如今都七八年了,看起来,他们正如同昀泽所说的,是认真笃定的想好,和彼此走过后半生了。
他不是个前卫开明的人,但也正如张琪所料,张妈妈确实给他上过几节思想政治课了,虽然有的他听不进去,可最后还是觉得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能解开一切想不开的心结。
“自己选的路,走不下去,不要回来哭。”张爸爸这一次,是认真的对昀泽说,昀泽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其实张爸爸也知道自己这话根本没必要说,从小到大,张昀泽都不是一个受了委屈回家哭的孩子。
他只是希望,他能够认真负责的对待他自己的任何决定,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你越担心,反而越容易解决,一个何先生,一个父亲,这两个人,两次的见面,张昀泽也不知道自己纠结了多长时间,可没想到都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特别是今天的父亲,让他忽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那个非要自己按照他的意愿去生活的那个父亲了。
如果当年考传媒学院和学相声这些事他们都能有这样成熟的心智,可能很多伤害都不会出现。这些年,不光是他的年龄在增长,父亲也是一样的,他们都在认真的学习相处,认真的学习如何长大。
从包间出来,回到酒桌上,张琪很快就端着酒杯来敬酒了,或许是因为和父亲的聊天,让路秦觉得自己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张家的一份子,他开心的想要上台去唱歌。
舞台上确实有婚庆公司请来的演员在演出,只是没想到演到一半,来了一位专业演员砸场子,因为没有伴奏,清唱了一首《富士山下》
昀泽想起上一次听这首歌,他满目忧愁的坐在空dàngdàng的舞台上,可今天,他眉眼含笑的望着台下,望着自己。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这字字句句道尽了人间的求不得,可路秦的声音轻快,这首歌在婚礼上居然也不违和。
是啊,这人间太多求不得了。
唯有路秦,是他的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我这身体在结一次婚是不行了,但上战场还没事儿。”
☆、新婚
结婚,着实是人生当中最磨人的一个环节了,张琪也算是生过死过的人了,长这么大就没怵过什么事儿,直到下午三点多,婚礼结束,宾客散尽,她瘫在化妆间,思考为什么人生最美好的一天,要累成这个狗样。
同样思考人生的,还有段城,段城也摊在一边,有气无力的一口一口溜着水,看着天花板:“我进特战旅的第一天,就碰上被传的凶神恶煞的张教官,练到晚上,衣不解带枪不离手,现在想起来,和今天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琪瘫坐在椅子上,费力的转了一下脖子:“哪个张教官啊。”
她见段城也转过头,大约明白了,哦了一声,然后提起一口气,没提起来,又继续瘫下去了:“嗨,我那个算什么啊,你跟我一起回部队,你就理解我的心情了,兵都是各连队的jīng英,越jīng越皮,不练到哭爹喊妈,晚上谁也睡不踏实。”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外有人喊:“张琪,出来送一送。”
“哎!”张琪挣扎着站起来,对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使劲儿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下手太狠,看着像是腮红涂多了一样。
段城拉开门,两个人又jīng神百倍的走出来,见站在电梯门口正和妈妈说话的是路秦和张昀泽,张琪的肩膀瞬间又垮了下来,挪到两个人跟前儿:“妈,这还用送吗?”
“小路是客人嘛。”二伯母拍了一下张琪的肩膀:“赶紧啊,我去里面看看你舅奶。”
张琪摆出一副假笑对付走了妈妈,又想接着对付路秦,被路秦给拆穿了:“算了,我们自己走了,我听说你前一段时间执行任务受了伤,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张琪说着这话,就瞥了一眼昀泽,那意思就是自己英勇神武的事儿不说,受伤的事情传的倒快。
路秦毕竟也和张家这些人打了这么多年的jiāo道了,一下子就看出来她的意思了,就岔开话题:“山东这面,我熟悉的人不多,要是有什么要紧的,可以到深圳或者上海,我能联系到最好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