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禾想着这样走了,聂柯肯定得生气,他摇了摇头:“子染,我……我不能走。”
洛子染见他不听,直接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转半个身,莫轻禾还没有反应过来,洛子染已经把他背到了背上。
“我……”
莫轻禾还想说什么,被洛子染打断:“爹那里我去解释。”
莫轻禾不再说话,被护着的感觉,其实很好。
远调晋州
大夫来的很快,聂柯派来的人也同样来的很快。
莫轻禾看着小侍,欲言又止,洛子染了然,上前握住他的手:“没事儿,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下一秒:“出去。”
洛子染望向一脸严肃认真的大夫,脸上神色奇怪。
莫轻禾惨白着脸笑了笑,拉了拉她的袖子:“你先出去。”
她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莫轻禾,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道:“我到外面等你。”
“嗯。”
洛子染和一众仆人离开,只留了大夫和两个小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夫处理完伤口出来,洛子染拉着大夫细细问了伤势,又问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伤势倒不会危急性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大夫把这些说完,最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提这件事。
他的语气有些犹疑不定:“就是……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
同为男子他自然知道身体留疤意味着什么,不禁为莫轻禾感到伤心,他甚至有些担心知道这个消息,洛子染会变心。
洛子染听了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眼里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暗藏汹涌。
须臾,她平静道:“我知道了。”
大夫看不出她什么态度,只好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离开了。
哎!又是一个可怜的男子。
大夫走后,洛子染一个人在门口的长廊上站了许久,最后猛的一拳砸到身旁的柱子上,她砸到很用力,手关节破皮出现了血迹。
一旁的小侍吓白了脸,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小……小姐……您没事儿吧?”
洛子染闭上了眼镜,深吸一口气吐出,再睁眼,面色平静,掩盖了眼底浮起的波动,她淡淡道:“走吧。”
小侍看得心惊,一句话都不敢开口,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洛子染再次进入房间时,莫轻禾已经昏睡过去,洛子染坐着看了许久,最后,给他捏了捏被角,盖好被子。
她附身轻声道,“我派暗卫守着你,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她的声音低哑,微微颤抖,“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洛子染心里清楚他睡着了,听不到这句话,这句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明明想要护着他,偏偏他的每一次受伤都是因为她,她只觉得心被利刃狠狠搅动,说不出的难受。
从房间出来的洛子染脸色缓和了一些,一旁有小侍大着胆子上前,道:“二小姐,您的手要不要找个大夫包扎一下?”
洛子染神情无波:“去吧。”
洛子染这边不紧不慢的包扎伤口,完全忽视了聂柯要她马上过去这件事情。
聂柯这边当然也收到了洛子染手上受伤的消息,他心中愈发不忿:“这个狐媚子!真是害人不浅,还连累阿染受伤。”
这话恰好被刚进门的洛卓南听到,她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朝服,见聂柯一脸怒色,问道:“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火?”
聂柯抬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换上了朝服?陛下不是特许你不用上朝吗?”
洛卓南只不过是在兵部挂个闲职,她军功赫赫,再加上在战事中腿部受伤,只能坐在轮椅上面。所以即使是在皇城任职,陛下也特意给了她不用上朝的特权。
“今日有些特殊,不过我也只是在偏殿旁听罢了。”洛卓南两句带过,将话题带回之前的事情,“你刚刚说阿染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她带回来那个奴侍不懂规矩,我随口一说。”
洛卓南稍微想了想,心里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神色严肃下来:“如今朝堂局势混乱,你就不要再给她添乱了。”
聂柯听着,心里泛起委屈:“什么叫我添乱,哪有他这样占着妻主不放的,这不就是妒夫嘛,我还不是为了阿染好。”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朝堂上的事情重要,那娶夫生子的事就不重要了。再说了,阿染不是刚刚才立功回来,难不成陛下还会寻她的麻烦不成。”
洛卓南抬起头来,慢慢道:“你还真给说中了。”
说中了?
聂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说中了什么?”
猛的,他忽然想到四个字:“功高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