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寒头也不抬,只一声冷哼,褚慕白上前就要再次动手。
小太监吓得面如土色,惊慌道:“还有,还有。”
“说吧!”陌孤寒慵懒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小太监苦着一张脸:“奴才所言句句是实,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请出宫的。结果,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走露了风声,在奴才出宫前那几日有人找到奴才,以此事相要挟,将一些绣线jiāo给奴才,让我出面献给皇后娘娘。”
终于说到正题,陌孤寒抬眼看了他一眼,厉声问:“什么人?”
小太监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敢受她的胁迫为虎作伥?”
小太监瞬间涕泪横流:“皇上,皇后娘娘,不是奴才糊涂,而是那人以此事要挟奴才,说我若是不听她的吩咐,就将此事回禀给您知道,说我意图秽乱宫廷,隐而不报。到时候就不是重新刷茬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是要掉脑袋的。
奴才原本都已经为将来铺好了路,好日子就在眼前了,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件事儿,奴才委实是犹豫了两日,被bī无奈才应下的。
那人神出鬼没,漫说她是什么身份,就连她的样貌奴才都不知道。她想要奴才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奴才想着,不过就是些绣线而已,总不会有什么猫腻,就无奈照做了。”
“那人是男是女?”
“女的,女的!”小太监忙不迭地回答道。
“高矮胖瘦,年纪?有没有什么显著特征?”
“是个年轻的,个子不高,有些娇小,身材么,裹在一袭黑衣里,好像不胖。”
“相貌?”
“她脸上蒙了黑巾,严严实实的,大多时候都是背对而立,奴才也没见到。”
身材娇小,个子不高,而且还神出鬼没,功夫不差,竟然是练家子。月华一阵狐疑,难道不是泠贵妃?泠贵妃自幼养在深闺,应该是没有这样的身手。
“那她后来有没有再找过你?”月华疑惑地问:“既然你不知道绣线有毒,又何须诈死金蝉脱壳?”
小太监笃定地摇摇头:“她倒是言而有信,我将绣线给了娘娘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几天后,总管在我一再催促下,就批准了奴才出宫了。当时,奴才害怕那绣线果真会招惹什么麻烦,而且那人手眼通天,再寻上门来,就无处可逃了,因此留了一个心眼。
奴才回去乡里之后便诈死,然后隐姓埋名回京城里享福来了。谁知道当初购置田产,竟然被人骗了,来到京城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又不敢报官,害怕泄露了身份,只能吃个哑巴亏。
再后来,银两花光,又无处可去,就流落街头行乞,遇到了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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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胎记
听小太监这样说,应该是不假。
月华追问道:“假如让你再见到那人,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小太监是油滑之人,害怕陌孤寒一怒之下再将自己拉出去杖毙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若是应下,陌孤寒肯定就会暂时留自己一条性命。
万一以后破了案子,与自己没有牵连,岂不还有一线生机?
因此忙不迭地应道:“能,能!”
陌孤寒一声冷笑:“你又看不清她的脸,如何识得?朕相信她与你说话定然也是刻意改变了声音的。”
小太监不假思索:“感觉,还有她的手。”
陌孤寒与月华疑惑地对视一眼:“她的手有什么显著的特征?”
小太监吞吞吐吐道:“她头脸都蒙得严实,上下一笼统都是黑的,奴才委实没有留心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她将绣线递给奴才的时候,奴才见她的手特别的白腻,显然就是平日里用油膏滋润着的,感觉就是宫里的主子。最为重要的是,她的右手手心里模模糊糊有一块胎记。”
“胎记?什么形状?”月华立即升腾起希望,迫不及待地追问。
小太监摇摇头:“当时我害怕想转身逃,她向着我肩膀打了一掌,因为是在夜里,看不太清楚,而且就那样一闪而过,也就是鸽蛋大小。其实,奴才也不敢确定,究竟是胎记,还是墨迹?就觉得那样一双手,应该不会沾染上污秽,胎记的可能比较多。”
胎记?月华仔细思忖,这宫里选秀那都是经过严格的检查的,尤其是主子,身上是不允许有明显的胎记等瑕疵。而陌孤寒身边的众妃嫔们都是太后所选,或许是没有经过正儿八经的验身,但是也从来没有听闻有谁手心里有胎记的。
月华望望陌孤寒,陌孤寒立即摇头一口否认:“泠妃鹤妃她们手心里都没有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