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醉了么?”
陌孤寒的话音里带着笑意,用下巴摩挲她的头顶。
月华背身对着陌孤寒,努力调整了呼吸,作样酣睡。
背后的人默然不语,只有粗重的呼吸声熨烫着她的头顶。
陌孤寒的怀里真的很舒服,热腾腾的,好像被暖阳包围,满身都滋生出慵懒的舒适。万千毛孔张开,月华喝下去的酒便逐渐沸腾,涌到头顶上,摧毁她苦心的伪装,霸占了她的意识,最后一丝清明逐渐被抽离。
“朕有那样可怕吗?你为什么要躲着朕?就不能像别人一样讨好朕一次吗?”
陌孤寒突然附在她的耳边说话,有酒香自他喉尖溢出,缭绕在她的鼻端。她觉得酒意愈加地浓了,身子逐渐不听自己的使唤,慢慢地瘫软,被陌孤寒动人的酒话诱拐着一点一滴地坠落下去。
耳畔萦绕的气息愈加温热,她整个耳根都热烫起来,然后,陌孤寒湿热柔软的唇直接含住了她jīng巧的耳垂!
“哄”的一声,好像gān柴里丢下了一只火炬,半昏半睡的月华情不自禁地身子一颤,轰轰烈烈地燃烧起来。
她难耐地嘤咛一声,陌孤寒的唇舌好似得到了鼓励,愈加放肆,将她珠圆玉润的耳垂含在唇舌间,肆意地蹂躏。
月华的气息愈加地粗重,喘息间醇厚的酒香带着令人意乱情迷的慌乱,勾起陌孤寒身子里的躁动,骨节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缓缓游弋,所到之处,热cháo汹涌。
陌孤寒用牙齿轻轻地撕咬,月华含糊呓语:“难受,好难受!”
“竟然果真醉了。”陌孤寒在她耳畔无奈地低语:“还是醉了讨喜,你醒着的时候太清冷。”
月华使劲地挣扎,一翻身,便将腿圈住了陌孤寒的腰,吃力地攀过他的胸膛,扭过头去,趴在chuáng沿上,然后......吐了。
月华直到第二日,看到一脸铁青的陌孤寒时,还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揉揉宿醉的额头,冥思苦想,也没有想起,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他。
尤其是,陌孤寒身上的衣服全都不翼而飞了,被子下的他上身是luǒ着的。
难不成昨夜自己酒后乱性,然后......嗯啊了?
“哼!皇后倒是睡得心安理得啊?”
月华惶恐地跪在chuáng上请罪,小心翼翼:“妾身昨夜酒后失态,莫非做了什么错事?”
陌孤寒依旧臭着一张脸,怒瞪着她,冷哼一声:“皇后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难道不知道吗?”
月华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昨夜自己被陌孤寒抱上chuáng以后,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满心懊恼与委屈,恨不能将头勾在胸前,磕磕巴巴道:“皇上恕罪,妾身...妾身......是不是酒后乱状?”
陌孤寒将胳膊从锦被下面伸出来,枕在头后面,悠然调侃:“朕委实没有想到,皇后酒风竟然这样差。醉酒之后,简直...丧心病狂...唉!”
他别有深意的一声轻叹,似乎一言难尽,令月华愈加无地自容,羞愧难当。而身子因为冷,忍不住瑟瑟发抖。
“妾身,酒量不好,气力也不大...皇上足可以......”
她想说皇上可以反抗的,可是转瞬一想,自己虽然浑身酸软无力,但也不像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荒唐事啊?
话说了一半,愈加羞窘难当。
寝宫外荣祥小声地咳嗽一声:“启禀皇上,您的朝服奴才给您送过来了,应该上朝了。”
“伺候更衣吧。”陌孤寒坐起身子,将锦被粗鲁地丢在月华身上,盖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气力小?朕的寝衣都被你撕烂了,朕可不认为皇后的气力小。”
荣祥低垂着头从暖阁外进来,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朝服,手脚利索地给陌孤寒更衣穿戴。
月华裹着被子,仍旧跪在暖炕上,低垂着头,脑子里是完全的一片空白。听陌孤寒窸窸窣窣地洗漱,然后踱步向着自己这里走过来,俯下身子,低声耳语道:“朕很记仇,昨夜里发生的事情,会记住一辈子的。”
言罢转过身去,嘴角忍不住抽搐:“皇后今日什么也不要做了,就写一份千字文的罪己诏吧,天黑之前jiāo到朕的御书房,朕,要亲自审阅。”
罪己诏?
自己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总不能去问魏嬷嬷她们吧?那样自己岂不成了整座紫禁城的笑料?
还有,这罪己诏,可是要昭告天下的,这种chuáng帏之间的事情......
月华一脸愕然与难堪,陌孤寒已经qiáng忍住笑,扬长而去。
月华废寝忘食,冥思苦想一整天,方才将洋洋洒洒一整篇不知所云的《罪己诏》jiāo到陌孤寒的手里,满怀忐忑地抬眼打量他,等待着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