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在月华的心里翻来覆去早就想过无数次,只是她真的不敢往有的方面去想。
她咬咬下唇,狐疑道:“我去韩府,正好是雅婕妤刚刚事发不久,对于雅婕妤jiāo代的有些事情,皇上还在命令内务府进一步查证。想来泠贵妃是因为此心惊,害怕牵扯出什么事情,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石蕴海的妻儿赶出京城。”
“子卿,还有一事,想告知娘娘知道。”
“什么事?”
“当初你刚刚有孕,子卿进宫之时,曾经被太后诓骗了去给泠贵妃诊病。”
“泠贵妃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因为她进宫以后,一直无孕之事。”
月华点点头:“泠贵妃为此吃了不少的汤药,沈家特意寻了石蕴海进宫,就是有此意。石蕴海刚进宫的时候,听说踌躇满志,认为自己定能药到病除的,谁知道也是耽误了两三年的时间,方才令泠贵妃心想事成。”
邵子卿莫测高深地一笑:“那是因为,泠贵妃身子极好,压根就没有什么症候。”
月华有些奇怪:“那为何她进宫那么多年一直未孕?”
邵子卿笑得愈加意味深长:“依据臣下当时的判断,她是因为与皇上乃是近亲的缘故。”
月华不懂:“皇上与泠贵妃乃是姑表亲,众所周知,这也会影响有孕吗?”
邵子卿笃定地点头:“这样亲近的表兄妹成婚,的确是不容易有孕,或者是诞下怪胎。”
月华怫然色变:“那泠贵妃如今腹中的胎儿可莫有什么异样......”
邵子卿摇摇头:“娘娘难道就不觉得,泠贵妃数年不孕,然后一朝侍寝,竟然就能成功受孕,有些过于巧合了吗?”
“邵相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是怎样的想法,子卿就是怎样想的。”邵子卿莫测高深地笑笑,说话意味深长,并不点明。
“不......不可能的。”月华越想越是惊心:“她怎么会这样胆大?这可是株连家人的罪过。”
“自古至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与其坐以待毙,倒是还不如拼死一搏。做得机密了,一样可以瞒天过海,博取一世荣华。”
月华仍旧有些难以置信,呆愣着坐了半晌,心里纷乱如麻:“为了权势,为了能成为这紫禁城的主人,的确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只是可惜,石蕴海已经被灭口,丫头含翠也已经死了,全都死无对证。即便是石蕴海的妻子能够作证,但是因为石蕴海的关系,沈家一样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她挟私报复。更何况,石氏所知道的,也不过只是一点痕迹,并非证据。此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
月华点点头:“若非是雅婕妤事发,泠贵妃一时心虚,想要将石蕴海的妻子逐出京城,怕是还不会节外生枝。但凡她坦dàng一点,不那般紧张,我也不会起了疑心,继续追查下去。不过也只是怀疑,口说无凭。”
邵子卿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泠贵妃腹中的胎儿就是沈家的依仗,再加上有太后撑腰,娘娘想要扳倒她委实不易。”
月华深深地叹一口气:“如此说来,这刺客一事十有八九便是沈家所为了,与她人没有gān系。”
邵子卿略一犹豫,出声询问道:“听说这件事情前些时日还牵连到了兰婕妤,她也是有疑点的?”
“是我哥哥与你说起的吧?”
邵子卿摇摇头:“没有,是听说兰婕妤自请皇上审讯,以证清白。”
月华毫不隐瞒,对他坦然道:“其实不瞒邵相知道,最近我也有些怀疑怀恩。”
“为什么?”邵子卿有些惊诧:“当初娘娘卧病,子卿经常到兰婕妤的宫殿里为娘娘诊病,见你们感情颇好,亲密无间的。”
”只是觉得她好像并不简单,而且心术有些不正,我拜托哥哥差人到她的原籍查问过,发现她入宫时的身份竟然是假的。而且那日这刺客正巧在关鸠殿附近出现过,所以便加深了怀疑,以为刺客与她有牵扯。如今事情又重新有了转机,我心里也有些狐疑,可能的确是误会了她。”
“难不成她有害你的心思?”邵子卿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月华便将那日与林嬷嬷在关鸠殿里jiāo手,自己被偷袭一事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说了:“或许当时的确是有其他暗器,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也说不定。”
”为什么不去质问她?或者jiāo给内务府的人审问。”
月华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对怀恩更深的揣测,再说了,这是自己与她之间的一点恩怨,一言半语也无法解释清楚,便摇摇头道:“一切只是我多疑猜测而已,做不得数,不想冒失伤了姐妹情分。”
邵子卿点点头:“娘娘说的对,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罪过,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若是这些事情果真与兰婕妤有关联,倒时候再质问不迟。现下,还是先调查泠贵妃一事重要,一再拖延下去,怕是会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