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会因为完全由天启发起,所有议题也是由他或只有他与吴世杰等人知道,吴世杰等才正式身份不可能也没有权威主持会议,所以一直由天启根据与吴世杰他们商量决定在说。
比如将吴世杰他们描述成先秦出海之民就是为了穿越众的身份更加可信一些,西域人的借口太烂,也是一开始太复杂的借口更不易取信。
而现在吴世杰他们又是汽车又是飞机,还将推出无线电报,实实在在的前代西域遗民回归,远不如后一个故事合理可信。还有西域再大也是有限,西洋一被毁岛屿何人能找到。
当然这个借口也是因为吴世杰他们将正式参与朝政事务才需要天启亲口说出,那是因为今日讨论辽东事务少了几人就不大好办,所以他接着说:
''那么今天主要讨论什么呢?今天要讨论的是我们的辽东方略。辽东之事弄到今天这程度教训很多,有前期有人养寇自重、有文官误判形势、有盲目乐观轻敌、有瞎指挥、有互相拆台。
''总而言之现在辽东的后金已经成气候了,而关宁铁骑花了巨资根本无力与之野战。当然朝廷大臣对辽东也不可能放弃的,但各人有自己的想法,大概有防御与调兵进攻两种。现在诸位客卿也有个提议,召集大家就是讨论辽东问题。''
话说到这里天启住了口,今天一番话可能是不大善于表达的他有生以来第一长。而褚家兴知道该他了于是站起来说:
''圣上,各位大人,我等流亡海外势穷而来,本就是华夏血裔,肯定要为大明尽一份力。这才找到圣上蒙圣上宽宏信任干了一些事圣上已经予以表彰,此等种种就不再烦言。
''现在只说我等分析了辽东形势与大明情形,发现在辽东数次与后金争战时兵力不是分散使用,就是兵力优势不大。目前情形就是如此,总兵力人数稍占优论战斗力却不如。
''如此情形怎么办?最好是调三十万大军全面压制,只是大明军队虽多分散各处。就算是可以调拢这银子与时间根本不支持,所以有人认为不如先守然后伺机而动。
''这先守再说的办法在大明目前财政困难的情形下确实是务实之举,只是不少人不甘心被动守备,觉得后金不善攻城,可以用向前拱的办法渐渐夺回辽东。
''只是办法虽有道理,可实际上筑城向前拱的办法花钱不少,因为野战难敌,还有辽东的关宁铁骑与毛文龙皮岛军各管各毫无配合,因而不见成功只有每年少失多失地而已。
''于此看来辽东先守后攻的战略正确,但具体战术需要调整。调整些什么呢?现在辽东军队仍然以野战为目的骑兵较多,改为纯守城可以改以步兵为主如此可以大幅减少支出。
''守卫的地点也可以抓大放小,反正这时辽东产出有限,居民也准备移居一部分去大员。大员这岛一年三熟有五府大小,足以安排数百万人口。
''还有向辽东运输以海路为主,辽东所守以锦州为中心,物资也以锦州为中心。另外考虑到后金攻城无能却可以掘沟封锁,锦州可以往海边修建一些墩堡护住粮道。平时粮食储备、燃料储备、防备奸细等也要做好。
''如此省下银子可以改练新军,裁减一万骑兵当地仍然可以养一万步兵,京城也可以养二万新军。当然骑兵也可以保留一部分用以其它方面,比如陕晋剿灭叛乱就比较合适。
''如此期待五年之后有十万新军就可以在辽东发动局部攻势,如果关宁军与毛文龙皮岛军配合好就此夺回辽东主导权也是可以,到那时全面军改,彻底解决后金与蒙鞑为时就不远了。''
这话说完顾秉谦、崔呈秀、张惟贤等人没什么太大反应,或觉得大国如此干有些憋屈失面子,反倒是孙承宗一个人问了褚家兴不少问题。那是他心里并不满意褚家兴的方案,特别是必要时放弃宁远让他最不可接受,因为宁远乃是他加强起来的。
实际上也是他首提在辽东取守势的,也是慢慢向前拱的提议人。虽然他的提议没能拱出去,如果大明内部不动乱,财政也不那么困难,坚持下去确实是有成功可能。
可惜大明财政困难,袁崇焕又杀了毛文龙让皮岛一路不久完全失败不算,连带间接给后金送上了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顺王助力。还有辽东走廊虽因山海关终保不失,挡不住其绕道入侵京都与山东,所以这个战略决策并不成功。
不成功的原因在于财政,在于内耗,也在于太过勉强,又没有发挥自己的优势。致使辽东的军队看似强大无力野战不算,连守城还需要朝廷从其他地方调兵救援。
本来辽东应该只守山海关、锦州(需保证从海上运粮通道)、辽河口、金州、盖州等处足矣。那是山海关有后方支援,其他地点可以海上运输,而且相隔较远,金兵全力攻打一处其他地方可以视情况出奇兵扰乱对方后防,放火烧粮也是成功。
当然仅守不可取,可以如穿越众这时方案在京城练兵。如此后金如绕道过来即便是一开始无力决战,只要疲敌扰敌,让他白跑一趟就是胜利。二次三次小胜打掉对方侥幸与凶焰就完成任务,并可以考虑局部进攻了。
不过这时局部进攻不在夺占,而是消灭对方兵力,甚至是掳掠人口烧毁农田也可以。因为人口基数与粮食就是军队,只要消耗尽对方的战争潜力就可以积小胜为大胜,最后他们的军队死一个少一个还怎么打下去。
只是如此观念这时代还超前,又是完全取守势有些不痛快,所以孙承宗对褚家兴的方案横挑鼻子竖挑眼,还责疑新军的战斗力,有天启背书才无言了。
至此这个方案算是获得了通过,接下来天启只留下孙承宗与吴世杰,等其他人全都告辞三人说了几句闲话,一起吃了御席撤了席天启才开口:
''孙先生,之前之事你受委屈了!可你走后辽东形势愈加混乱,王之臣与袁崇焕两人不和,而且袁崇焕有些独断专行,现在王之臣虽然调离辽东,可执行诸位客卿制定的计划会大打折扣,甚至是不愿执行,需要你再去辽东辛苦几年。
''具体为何诸客卿有这样一个计划,以及他们极力推荐你担任辽东重任下面吴先生会与你说的,就是先生任劳任怨累受委屈,朕心里有些惭愧、、、''
''陛下快别怎样说,老臣受大明恩典,陛下信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陛下所托老臣允下就是。''
孙承宗辞官在家被天启召来就知道天启要用自己,只是不知道具体安排。今日入宫一听议题就知道朝廷要用他重掌辽东,对这忠心大明的孙承宗当然不可能强硬拒绝,何况天启亲自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