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孙承宗两人也算得上君臣相得,虽然孙承宗成为天启的老师时间不长,但两人的关系较好,也较为信任。虽然之前魏忠贤忌有孙承宗兵谏除掉自己的传言与可能,因而使人弹劾孙承宗致其愤而辞官的。
这时获得天启专门召请,又表示了对前事的歉意,以及将辽东战略转变的重任相托,这一来孙承宗此时虽不大理解穿越众的整个战略,也是欣然接受这份重托。
见君臣两人''互诉衷肠''吴世杰也不急于说话,等两人话讲得差不多才轻咳一声让两人将注意力转移过来,然后才开口言道:
''辽东之前因几任督抚短视或内耗日渐糜烂,如今局面多赖孙大人策划与实施之功,也是后金冒进之失,被孙大人抓住了机会,不管怎么说功劳巨大可彪炳史册。
''只是此前成功已经无法复制,个中原因乃是此前后金将摊子铺得太宽属于冒失。其粮草兵力都不足用。而且辽民也都不服,朝廷军队粮草运输也方便,反攻意愿也强烈。
''可现在后金后退兵力集中,粮草可以就近供应,连当地乡下也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反过来朝廷军队反攻的念头淡薄,粮草运输困难加重,兵力还分散守城。因而此前如捏着拳头打人有力而集中,现在手伸出去外还五指分开怎么进攻。
''这时应该增兵增粮才能继续进攻,还有不计一城一地得失,抓住对方主力决战,战而胜之才可慢慢将失地逐一夺回。所谓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全。辽东之战如果夺一城守一城,三十万军队也不够用。
''何况大明财政枯竭,为目前辽东战事已在征收辽饷,再训练二十万军队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银子?另外越向北攻困难越大,会致使大明军队不断往辽东添油而无法取得最后胜利的。
''所以目前大明在辽东即便是有毛文龙侧面支援,双方的力量平衡点就在锦州一线外,大明军队并没有强援与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反倒是后金通过征服科尔沁草原上的蒙人,以及深山老林里抓生满力量逐步提高,今后这个平衡点会失衡的。''
等天启与孙承宗交谈几句,孙承宗答应去辽东,吴世杰再次详述了辽东改守势、改骑为步的理由。主要是大明无力集中优势兵力在辽东决战,以及骑兵太费钱了。整个大明目前最佳的办法就是省出钱来武装训练新军,等新军有了一定的规模才能彻底解决辽东问题。当然他也将史实当预测告诉他:
''据我们获得的后金情报,后金会在五月左右攻打锦州,攻不下会攻打宁远。这是一方面获得土地,另一方面打开攻入长城的道路。因而孙大人一上任就要做好这两处的防御工作,不过宁远可以不守,守也尽量把百姓撤进关内为好。
''还有后金打不开辽东走廊会绕道遵化入京都地区抢劫,到时辽东守军不必大规模出战,有小分队骚扰一下后金就可以,因为后金必然做好万全准备。
''但这不是大明放任后金在京都地区抢劫,到时新军与其他军队会严守城市,伺机而动打击小股分散之敌,然后追击撤退之敌,辽东军队也要集中一些人在后金撤退路上伏击侧击后金军队。
''无法重创对方也不让对方获利而回,如此严格守备及不让对方从绕道侵入京都获益,后金之前仇视残杀汉民的后果就会日显严重。那就是后金百万人口生产的粮食自供不足,他们的军队只能放下刀枪去种地。
''而且是后金军队现在为什么比大明强?纪律严和抢劫可以分享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们吃得好身体强壮,训练好武艺精湛,期望从战争中获得好处与上升空间,如果他们大多数人被迫种地这个链条就断裂了。只剩下少数军队保持现在战斗力了。
''当然到时后金对还在他们统治区的汉民压榨会更厉害,所以相持阶段要尽量出动小部队甚至是三五人一组对敌占区进行骚扰。主要是放火烧粮田,以及救助汉民逃跑。一边训练新军,一边削弱敌人,双管齐下才是辽东的战略精髓。''
吴世杰向孙承宗剧透了史实与完整的战略,孙承宗对这番分析与安排才完全接受。当然这时他对后金会绕道侵入京都地区,及对方如侵入了能否让之损兵折将一无所获回去不看好,但随着新军增多,吴客卿的沿辽河进攻的办法他认为确实是一步高棋。
这时他从思想上已经接受穿越众的战略安排,这比他仅是因为天启信任与忠于大明而愿意再任东阁大学士,蓟辽总督更加要紧。
到这时辽东之事完成了一大半,吴世杰再将锦州防御及保障海上运输计划,宁远加强城防方略等文件交给了孙承宗后也当时回去了。
至于孙承宗代替袁崇焕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是早几日就有一些科道御史奏本劾袁崇焕独断专行、虚报战功、糜费军费等等。接着天启批示内阁议处,议处的结果当然是袁崇焕下课,孙承宗上马。
上午开会决束这个决定已经付之公开与执行,所以明日孙承宗就会去辽东接任。至于袁崇焕历史上七月也是被人弹劾下课,到崇祯时才起复的。
而且是他七月遭到弹劾正好成为受魏打压的反魏人士,在魏倒台后不受牵连反而受到重用。当然十八人中也有几个袁粉,粉不深在讨论时却以为袁崇焕比孙承宗有能力有干劲,留他执行辽东战略岂不更好。
对此明白人出来指正,辽东目前形势主要是孙承宗带领袁崇焕干下的,其炮伤努尔哈赤只是一个笑话,五年平辽国家大事也太信口开河了,杀毛文龙谁给他的权力与胆子。
只是后来受剐刑过酷,但与他杀毛文龙给大明造成的危害比也不算什么。只是投敌内奸一事九成九冤枉的,可这不足以让穿越众认为他这个自信过头、自以为是、桀骜不驯的狠人,能听从安排改变战略战术,并守好辽东的。
处理好辽东换马,说服并把穿越众的战略战术计划交给孙承宗后,吴世杰照例开了小飞机回到了山上机场降落,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于是他就不再下山去罗家岙那里有什么事了。
而且这时他也想静一静,那不是办事顺利激动,说服孙承宗经分析问题不大,因为孙承宗不张扬对大明对天启也忠心,也不似袁崇焕那么热衷名声,只要将道理讲明白孙承宗会接受穿越众的计划的。
此行果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可激动的,因为那只是穿越众并通过研究小组的资料收集较齐与分析到位而已。只是在向天启告别时天启一句话让吴世杰始料不及,这才乱了方寸。
那么什么话会让吴世杰乱了方寸,原来天启欲送穿越众每人二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