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彬扭头瞪他:“谁告诉你我没谈过恋爱?”
钱崇定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哦”了一声:“是什么样的女人?”
吴彬不答话茬,直接道:“你爸情况不好,你那个后妈带着两个女儿天不亮就去了医院。”
钱崇定急道:“怎么回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吴彬脚步不停,只抛过来一个白眼。钱崇定立即心虚的禁了声,他关机了。
车子启动,吴彬道:“我已经通知了郑小姐,让她到地下停车场里等,你们一起过去,被人问起来就说你们昨晚在一起。”
钱崇定挠了挠鼻梁,心道:最好不要有人问。
车子开进医院的停车场,郑玉微果然在。三个人稍作寒暄,一起上了楼。问过住院部的护士,才知道钱德信昨晚突然心律不齐,已经转至ICU,三个人又赶去顶层。
一出电梯门,三人就都被斯哈斯哈的哭声惊了一下,急忙跑了过去。
走廊上已经站了不少人,除了钱太太母女三个,还有公司的几个董事和钱崇尔的丈夫。
钱崇定刚走到门前站定,钱太太就疾言厉色道:“你还知道过来?你爸爸昨晚差点就……呜呜,你倒好,这种时候还要出去鬼混。”
郑玉微柔声道:“伯母,您别急。崇定也是因为记挂着伯父的病,一直睡不好。我和吴彬就带他出去喝点酒散散心,怪我考虑不周了。”
吴彬目光瞥了过去,心道:这和之前套好的词不一致。两个即将订婚的小情侣在一起,才不会显得突兀,gān嘛把他也拉进去?
钱太太抹着眼泪:“玉微,你是个好孩子,伯母不怪你。只是有些人,哼,那可就说不好了。”
钱崇定不理会钱太太的意有所指,直接去医生办公室了解病情去了。他回来时,门口又多了一个男人。来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整齐得体的西装,很专业人士的样子。钱崇定略一思索就记起来了。这个人是钱德信的法律顾问顾澄。之前在钱德信的办公室里见过。“顾律师,您怎么来了?”
顾澄笑道:“之前钱董有过嘱托,不出现不行啊。很抱歉,您和郑小姐的订婚恐怕需要延后。”
钱崇定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顾澄转向众人道:“钱太太,还有诸位,之前钱董事长曾立过一份遗嘱,并嘱托我如果他出现重症七天不醒或是生命垂危的时候,让我代为宣布,今天董事长昏迷刚好满七天,所以请大家明天上午9点到我的律师楼听取遗嘱。另外钱先生,您和郑小姐的婚礼听完遗嘱再定也不迟。”
钱太太蹭一下站了起来:“什么遗嘱?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顾澄微笑道:“大概是一个多月之前。”
钱太太若有所思道:“一个多月之前?他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情。”
顾澄道:“钱太太如果有什么疑问,明天到律师楼再说不迟,我和钱董签有正式的公文,文件上有钱董的亲笔签名和私章,您可以一一查证。”
钱崇尔赶忙道:“顾律师,你想多了,我妈不是那个意思。”
顾澄微笑道:“没关系。吴先生,钱董特意jiāo代您也需要到场。”
吴彬眉峰轻轻一皱疑惑道:“我?”
顾澄点头应承,转头与几位董事告辞。
顾澄走后,钱太太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哭哭啼啼的走了,几个董事忧心忡忡。
李董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难道老钱这一关……”
郑董已经把女儿拉到了身边,哼笑了一声:“你们几个也不用太担心,老钱什么风làng没经历过,退一万步讲万一有什么,这不还有崇定在呢。”
几个董事默默摇头。
其中一个董事叹息道:“回去看看股市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几个董事附和着走了。郑董安慰了几句未来女婿拉着女儿也走了。
钱崇定和吴彬相互对望半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我笑没人欣赏你,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纨绔。”
“纨绔就纨绔呗,谁在乎。”
吴彬倒吸凉气:“你……”
钱崇定赶忙讨饶:“行了行了,我错了。哥,你最近话变多了啊。”
良好的教养让吴彬压下了打人的冲动,换了个白眼抛了过去。“你爸让我也去听遗嘱,什么意思?”
钱崇定双手向上一摊表示并不知情爱莫能助:“让你去就去呗。”
吴彬忧心忡忡:“约翰快回来了吧。”
钱崇定点头道:“嗯,应该快了。”他转过身面向狭长幽暗的走廊,对面是一扇窗,阳光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一个窗格的形状。“这遗嘱来的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