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衙门有公审,想抱不平的可以站出来,去衙门给她们作证,去开脱啊!”
“有吗?”
正义人士:⊙﹏⊙∥
吃瓜群众:(T﹏T)
水清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中二少年满脸嫌弃的转身,明明刚才还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副替□□道的样子,他才怼了几句啊,从头到尾连个敢呛声的都没有,像一班瑟瑟发抖的小鹌鹑似的。走了!
中二孩子哼哼唧唧的:“没意思。”
肖楚:“呵呵,你真是想多了。这就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城居民,背后说两句闲话,起起哄,发发牢骚罢了,被你那么一吓唬,怎么可能不怂?”
怂不怂的,反正这就是一个小插曲,他们也不放在心上,怼完离开。
只是没想到后来这件官司的八卦风向确实发生转变了。因为水清浅有一句嘲讽是真说到吃瓜群众的心缝儿里了:假如不是他,假如换个寻常小老百姓,早就被一船黑恶势力欺负死了,谁给他们正义吖?想想也是,人家开那么大场子,天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跟达官显贵们都很熟,用得着苦哈哈的吃瓜群众去抱不平?吃瓜群众不再把纨绔衙内当成大反派,也不再觉得哭啼啼的花娘们是受冤枉的小白菜。哪有什么仗势欺人,退一百步讲,两边都有靠山依仗,都不是寻常小老百姓级别的,双方以势欺凌,有理没理的,无非就是看谁依仗的势力更大罢了。归根结底一句话:大神打架,小鬼pào灰,狗咬狗一嘴毛!
水清浅跟着一起把嫌疑人犯送去有司提审,他是原告嘛,他得把对方侵吞贡级珍宝的罪名落实,还得从嫌疑犯嘴里挖出自己腕镯的去处,好让青天老大爷主持公道呢。
肖楚:…………
地上跪好几个小鹌鹑,失去了往日光鲜的底气,面目也显得平凡许多,没了花魁的风采。水清浅站在旁边,他身上有六品都军侯的官衔,幸好,要不然白身的他也得在堂下跪着。原告被告,一站一跪,感觉气势都不一样。水清浅一开嘴告状,道理全是他的。
“昨天在丛锦舫,我手持邀请帖,是付足了银子去看歌舞的。我没有欠你茶钱,对吧?”
“弄破了船上的茶盏,我拿出五两银子做价赔偿。可管事妈妈非嫌五两银子不够,一开口就要二百两银子,最后抢走了我的腕镯做抵押。有此事吧?”
衙门有司:…………
管事妈妈:…………
“你没有否认就好!”水清浅转脸言辞铿锵,“我想请大人判一判,她们船上所有的家当,刚刚差役们搜过了,船上有没有一件茶盏的价值超过二两银子?如果没有,她信口作价二百两,还指明要我的腕镯做抵,是不是有意讹诈?”
“那只腕镯有鸿胪寺记档,上面有太府印记,普天之下,独一无二,她点名要腕镯做抵押,呵呵,凭什么说不是故意而为之?如今犯事,倒是想拿不知者无罪做借口了?事实俱在,花船管事妈妈巧取豪夺,试图侵占贡品级珍宝,这整件事,有动机,有人证,有因有果。太府会报失,刑部稽查司会调查,最后有律政衙门判决刑量。所以,这件侵吞案,其实跟我,跟大人都没有太大gān系。”
“我报案,只是咱们的赔偿关系需要大人核定,我打破了你家的茶碗。大人在上,我可以当堂照价赔偿,不管是二两,还是二十两,哪怕二百两银子,只要大人见证,公开公平公正判决了,我这里有利好钱庄的二百两银券,那么现在,腕镯呢?”超凶!!(`Д)
衙门有司:…………
管事妈妈早被水清浅列的那一长串罪名吓傻了,一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就立马表明自己已经投案自首,认错会改:腕镯昨晚就拜托民籍司的刘大人给公子送回去了……
说这些都没用。
就算去核实,那位心肌梗晕厥的刘大人也不会承认他收到腕镯。就像水清浅之前说的,他的报案,只要衙门官方能证明,她家茶盏值不了两贯大钱,管事妈妈蓄意讹诈。再之后,她们大不敬的罪名,她们行贿官员的罪名,她们很可能被发配充军的结局,自然有衙门审案审判的流程,跟水清浅,没关系。
折腾了小半天,头一次作恶的某恶少秧子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霸气侧漏欺男霸女的舒心慡快。本来就是他有理,司法敢不还他清白!所以,基本上,算四平八稳的把讹诈的案子结了,水清浅无聊回去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结束了与安州官场上的官员们的会面,水清浅一进屋,就看到他的腕镯依然躺在那红丝绒盒子里,看盒子的位置,估计是谁都没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