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字谦盛,京兆府人氏,当初圣人自并州起事,打着勤王清君侧,后薛元来降,屡建奇功,可谓大周第一猛将。
这些都是当初在江州时混迹酒楼听说书知道的,还知此人战场上擅使双锏,统领大周最jīng锐的铁骑之一,这人和耶耶关系密切,在家时,怎从未听耶耶说过此人。
还有这刀应是他的随身兵器“寒雪刀”,三哥还真会给自己找个高调的身份。
诸葛珞熏盯着这把刀:“chūn秋铸剑大师欧冶子铸得巨阙,七星,太阿,湛卢,纯钧,鱼肠宝剑,后这些剑散落各处,无迹可寻,不能一窥名剑之风,到是一桩憾事,这把刀听闻是当初铸剑师家族中的佼佼者经过不断淬炼所铸,此刀坚韧锋利,于深冬之时铸成,后经人送到薛谦盛手中!故名寒雪。”
浅玥一听这刀还有这般来历,抚刀感叹道:“呵呵,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过,到可惜这样好的一把刀在我手中怕是要蒙尘了!”
诸葛珞熏一听便笑着宽慰道:“薛小郎君,怎会,看你年龄尚小,武艺不俗,若是勤加苦练一番,定有所成!”
珞熏说完觉得该给薛碧再加些信心便对着羽铮说道:“羽铮,你说是吧,刚看薛小郎君在绳上的手法就很jīng妙!”
羽铮喝了口茶,架不住珞熏期待的眼神,像是用了很大劲才冷冷憋出:“尚可!”
浅玥听了娇憨一笑点了下头,尽显纯真可爱,脸上依旧是灰朦朦的。
羽铮把刀插回刀鞘中,呷了口茶,便看向远处行驶的骡马,小贩。
到是珞熏提点浅玥把刀收好,浅玥把刀一收,看着时间差不多,起身付了茶钱,看着兜里所剩无几的三瓜两枣铜钱,哀叹了番命苦。
三人走到平康务本坊路口浅玥正要想说山清水秀,后会有期便要发足遁去,诸葛珞熏却拦住了浅玥道:“薛小郎君初来长安,可有打算!”
浅玥叹道本欲找个待遇丰厚的活计,没想徒劳一场,还没想到怎么说,珞熏便开口:“薛小郎君即是薛老将军的后人,国朝有门荫制度,凡是朝臣功勋之后,可凭父荫直接入朝为官,看薛小郎君年尚幼,到可先到国子监学习,之后再入朝为官,好为国效力!”
浅玥一听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国朝设立的国子监,里面的六学专招收一些官僚子弟,在此学习即无食宿费还包吃包住,简直划算。
唯一就是自己身为女子入这全是男子的学院怕会身份败露引来麻烦,思量再三最终这包吃包住的诱惑还是战胜所有,浅玥点头同意,立马跟着诸葛珞熏去往务本坊国子监的所在。
一路上珞熏到是询问了浅玥的年龄,当浅玥回答虚岁十六时,珞熏大惊,笑着说浅玥看起来年幼稚嫩,怕只有十三四岁,到是一旁的羽铮用手比划了下胸口的位置,冒了句:“矮葱!”
听得浅玥一阵气鼓鼓的,想那时他离开时正是chūn山含烟,秋水如碧,翠枝簇簇尽娇羞。
那会儿浅玥站在他身边刚好及肩,仅是快一年过去,浅玥的个头依旧停滞不前,这厮又长高了许多,浅玥站在他身边只及胸,可叹许久未见这人依旧故我还性冷嘴又毒。
务本坊紧挨着皇城南面的太庙,从安上门出来便是,可谓是在天子脚下。
其中国子监位于坊内西面,占了半坊之地,坊内还有许多官员住宅。龙首渠也正好经此坊流过。
一进入坊内国子监,就看到孔庙,每年chūn秋两次要进行祭祀。
诸葛珞熏带着浅玥一路绕过连成一片的悬山顶房屋大殿,穿过几道门直接到了一排排房屋前,屋前屋后种了些毛竹,不远处还种着芭蕉树,一片绿意盎然。
房前摆放着石桌石椅,侧面有竹子搭有架子,架子上居然种了从西域传至中土的葡萄。
一看这就是学子的学舍,浅玥好奇诸葛珞熏怎么不直接带她去见主簿,正要发问,珞熏温和笑道:“薛小郎君还是进我屋内梳洗打整一番,再去见主簿,我去给你打水!”
浅玥一想也是,她现在脸上黑一块huáng一块来的路上没少逗人发笑,这仪容不整如何去见人,遂很感激的看向正欲提桶打水的珞熏,觉得此人还真是细心。
倒是一旁冷眼旁观的裴羽铮手一指左面的屋舍,开口道:“珞熏你不用去打水了,薛碧,你还是去我房内洗那正好有水。”
说完羽铮就坐在面前石椅上,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棋盒内的棋子自个对弈。浅玥拿着行李匆匆推门进入羽铮的屋舍,进门便是矮桌和竹席,左侧是矮榻,右侧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卷轴,收拾的到是gān净整洁。
浅玥走到盥洗器皿前,拿着帕子沾了水快速向面部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