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舒适间,感到脸上痒痒的,一睁眼就看到三哥咛风的大脸,大头,大鼻孔。手上拿根破树枝还想挠她,不满道:“是三哥啊,你觉得这脆弱的树gān能承受得住我二人的重量!”
“阿玥,平日里也就你最能吃,三哥还担心你吃得太过丰腴连树都爬不了,一上小马马都被你压垮,还怎么带你出去玩!”
浅玥一心塞,想到耶耶带自己骑马,一上马那马特矫情,身子一歪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看着咛风那得意样,只能眼里藏着刀,温和微笑道:“好三哥下次出去玩我一定乖乖的,不给你添乱,更不会给你添堵。到是今日耶耶寿辰,你不去帮着招呼宾客!”
咛风自顾道:“今日宾客甚多,阿娘顾不上你,怕你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就吩咐我一刻不离的守着你!”浅玥眼一白,暗思乌guī笑王八你也好不到那处去。
“所以好妹妹,你可要安分些,不要气得耶耶上蹿下跳,然后直接出门去买新的jī毛掸子好伺候你兄长我。”
“三哥,我都是拜你英明神武领导下!”
“总之,我们都安分些……”两人安静的在树上看着众多宾客你来我往,觥筹jiāo错,另有舞娘乐姬奏乐歌舞,热闹熏天。
不一会儿,就听到远远的呼唤声:“阿咛,阿玥!”咛风浅玥一看是二哥叹风便匆匆下了树,叹风看到二人话不多说便硬拉着二人往后院去,边走便说,“今日有贵客到,阿娘唤我招呼你们去见客。”
浅玥纳闷道:“二哥,是什么样的贵客啊!”
“你不知道吧,来的是闻名天下的冥熙先生,先生与耶耶可是莫逆之jiāo,先生此来还带着他那引以为傲的神童侄子呢!阿娘让你们去见见,可别失礼啊!”
咛风一听笑说:“冥熙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当年凭一己之力重挫两大盟军,大周才能稳稳建立,到令我十分仰慕。至于神童到真想去见识下真有传说中的这般厉害吗?”说完三人加快了步伐,浅玥心想“神童,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一手无缚jī之力的瘦弱书生,有卵用!”
三人到得后院,院内布置得jīng致清雅,四围夏花正开得绚烂迷人,个个千娇百媚,万紫千红,又有几簇苍翠芭蕉修竹,清清雅雅。诸位女眷围坐一起,夫人美眷那是高髻阔眉,浓妆彩衣,正嘤嘤笑语畅聊。
阿娘坐于席间,娴丽端雅,虽已上了年纪,不比周围美妇年轻冶艳,但自有另一番沉着怡然气韵。
见到浅玥三人已来,忙微笑招手唤道:“阿叹,阿咛,阿玥,快过来,阿娘与你们介绍!”
随后指向一旁着月白衣袍男孩,约莫和咛风一般高,面目冷峻似铁,双目狭长隐隐有烁烁光华,五官细处尤为jīng致,混身气度卓然,英华毕现,要再年长些定是引人尖嚎的俏郎君,让人见了就挪不开眼,心也飘到九霄云外。
“这位呢是冥熙先生的侄子,裴羽铮,羽铮刚和叔父初到江州就到敝府做客,你们可要好好招呼羽铮……”
阿娘后面说什么浅玥已经听不进去,她直盯着羽铮看得不会动,这深埋记忆冷冷的目光,面无表情,冷漠独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脾性,虽然稚嫩了些许,可这不就是小小的白虎星君青筠吗,浅玥双眼放光,心内有磨刀霍霍的冲动,直到咛风拼命晃她才从那些想入非非中回过神。
咛风悄悄低语道:“这裴羽铮楚楚玉面,天人之姿,一看就是为了祸害女子而生!可阿玥也不能这般盯着发愣,眼都冒绿光要吃人了,这也太失礼羞人了……”
浅玥无语,随即露出一副天真迷人的笑容,声音甜腻道:“玉铮哥哥好,我是南宫浅玥,哥哥长得真好看!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众人一听乐了,夸赞道:“小姐真是天真可人,聪慧敏淑!”
夫人秦蓉笑着摸了摸浅玥的发髻,浅玥面上那笑得是天真无暇,一脸无害,内心到是翻江倒海,到让一旁的咛风无由感到身后凉风飕飕。
羽铮虽面无表情,但年少仍有几分局促,浅玥想着青筠就算你换了副乌guī壳我也认得出,这次真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于是笑盈盈的拉了拉羽铮的衣袖,“羽铮哥哥,那边有许多蝴蝶,我带你去那边玩!”
说完便带着羽铮走出人群,咛风也跟在后面,三人刚出了朗轩阁,路前便是一片假山奇石,嶙峋叠嶂,石头边草木嘉茂,郁郁葱葱,几株榆树苍翠挺拔,蔽日凉慡。
没走几步,就遇到平日里和咛风玩的要好的狐朋狗友,便硬缠着咛风要去掏鸟窝,咛风只能跟着一起去。
浅玥继续蹦蹦跳跳带着羽铮一路穿过翠屏红蓼,绿茵繁花,拐过一排参天古木,一条岺寂幽径,眼前豁然开朗,连天的芙蕖碧池,脉脉水天漾碧,香风细拂,自是心旷神怡,舒缓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