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玥闲时还偷偷的和三哥咛风学习骑马she箭,南宫诚知道后到十分欣喜,也让浅玥跟着几个兄长一起学习剑术武艺,夫人秦蓉微有不满到也由着浅玥。
chūn来夏往,又是一年金秋时节,秋高气慡,桂花香飘十里。
定国府院墙外有一僻静小道,满是杂物破烂堆砌,廖无人烟。浅玥熟门熟路的从墙下一狗洞钻出,看了看旮旯小道中空无一人,不禁踱了踱脚,气道这三哥现在还真成了重色轻妹的混球,今日明明约好了在此一同登高游玩,此刻却不见人,明显自己又被放鸽子,这会儿怕是和哪位贤才厮混,没信义的家伙。
浅玥只好一人到处瞎逛,此时金秋时分,时人都喜携友登高赏jú。
位于江州辖内的匡庐山,风景奇秀,云雾缥缈,五老峰挺秀瑰丽,山色苍茫,匡庐瀑布水流奔腾直下千尺,若银河长虹贯九天,四时翠屏秀丽,云海翻涌如有仙人苦修,更成文人雅士最喜游玩之处。
浅玥一人闲晃至山脚,旁有数间茶肆食馆,想着今日时间并不充裕,出来时已久,便寻思着往回走,一阵清风飘过,有股金桂浓郁芬芳香气,甜馨郁人,浅玥想这浓浓的金桂香气定是附近有一片桂花树,去年来此还未有闻,今年怎就有了,就寻着香气离开了大道,晃晃悠悠寻着香气而来。
一路树木很是茂盛,小径幽幽,芳草萋萋,逐渐往里走有几株桃树,空余枯枝曲gān,再往前一看一片青青翠翠,金碧缀枝,骄阳下似簇簇金珠,层层叠叠,香风缭绕,蝶戏莺歌,好一片金桂玉树。
浅玥一看大喜竟还有这好去处,回去有空到好叫三哥来玩,想是树上一簇簇金桂花开正盛,繁茂馨香,正好可摘回家央阿娘做桂花餅,便撸起衣袖,找了株开得最好的花树,蹬蹬犹如灵猴般往树上爬,先置身于香气四溢间,然后便开始摘起桂花来。
眼见着布兜内已装满,又把锦帕敞开,把摘好的花置于帕中。正摘得起劲时,忽有清风袭来很是捣蛋,一时不察帕子竟随风而飞,帕中摘好金桂随风飘洒dàng漾,纷纷扬扬。
浅玥急忙跳下树去追帕子,帕子似有意被勾搭上空极为欢悦,上下跳跃,最后竟掉落于不远处一行人的伞上。
浅玥人小个矮,瘦巴巴的,那撑伞人身长玉立,浅玥想着这地方清幽寂静,应是少有人至,如今明明是秋季艳阳高挂,也不在匡庐山上风雨莫测,这人还打伞做什么。
那人似有所觉,看着伞边挂着帕子,轻轻取下,拿在手里向浅玥走来,待那人快要走进,曜日愈裂,炙热灼人,浅玥一细看,此人是一芝兰玉树,韵度卓然的少年郎,少年眉清似寒光流水,淡若远泊高山,形似神山楚秀飘然出尘的谪仙,只是混身罩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但叫人见了心头乱颤,寤寐悱恻。
少年递帕子的手待看清浅玥后一怔,手静静的停在空中。面前女孩髪髫杂乱,芝腮雪容,粲目灼灼,笑意暖暖苏苏步伐轻快似山中灵鹊。
浅玥笑着快步到少年郎面前,待要接过丝帕感谢少年郎时,再一细看少年天人玉颜,一个抖擞便认出来人正是昔日天宫白虎星青筠凡间裴玉铮是也,还当真是冤家狭路相逢,孽缘深重啊。
只三年未见,裴玉铮已高出浅玥一个头还多些,神情依旧寡淡冷然,能让人在大热天里坠入冰窖,浅玥先一把夺过丝帕,仰起头一叉腰望向裴羽铮,想着这小子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跟个葱似的拔地而起,反观自己依然瘦弱矮小,不忿道:“是你,臭小子,多年未见也该清清账了!”
裴玉铮斜睐了眼浅玥,伞一压,整个人透着十足的清冷气,似昆仑山之巅冰封的雪莲,傲然独立,缓缓从浅玥身边错身而过。
看着裴羽铮默默走过一副不与你一般见识的态度,浅玥一怒从布兜内抓了一把金桂洒向裴羽铮,金桂如雨纷纷冉冉飘落于裴羽铮身侧,浅玥大喊道:“裴羽铮,你等着,惹了我,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要你寤寐难眠,不得安息。”
裴羽铮头也不回的往金桂树丛深处走去,独留浅玥一人在原地气得跺脚。
浅玥没了兴致一人气鼓鼓的冲到家中,一到家就风风火火直往三哥咛风住处杀去。
彼时咛风刚回到府内,因之外间酷暑闷热,烈日杲杲,又骑马疯玩一日,一到屋内到有些疲惫,这时咛风就喜欢大开直棂窗,窗前正对一小池塘,凉风习习,正好luǒ衣跣足躺在榻上小憩片刻。
不妨浅玥一脚踹开了三哥咛风的房门,冒冒失失的冲进屋内,转过屏风就看到咛风赤着身子躺在榻上,腿翘着老高,悠哉悠哉的。几年时间咛风已长成身姿矫健,背阔胸宽,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此时他胸前挂着颗颗细密的汗珠,皮肤白皙,如此模样倒叫浅玥不禁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