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有些嗔怪道:“瞧你们挤得那么近,到把孩子给吓到了!还有你诚郎快把她放下jiāo给傅姆照顾,你也一夜未合眼,还是先去休息吧!”
南宫诚笑着把孩子放到秦蓉身边,道:“不碍事阿蓉,我看这孩子长得可人,心内欢喜,出生时满室玉光,将来定是不凡。我想吧,这孩子不妨就叫玉风如何?”
秦蓉一听舒眉微皱道:“诚郎,你还未风够吗!你看这三个孩儿,悦风、叹风、咛风,都带风,难得上天赐给我们一个女儿又这般俊俏可人,奴可得为她取个好名字!”
碧琬一听这慈祥娘子真上道,期望能给取个好听的名字,将来日后去哪儿逍遥也有个响当当的名字。
秦蓉看着chuáng边安静小儿:“生时满室玉光,如天上宝珠现世,眉眼浅浅,若青山远黛。不妨就唤浅玥好了。”南宫诚和悦道:“浅玥,玥儿,好好就叫这个名字。”
于是碧琬下凡就有了南宫浅玥这一名字。
做个无知无觉懵懂的婴孩是一件幸福的事,吃饱了就睡,饿了拉了就叫,每日都有一大群人围着你伺候,抱你出去看新鲜事物,就这样静待成长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可对这时的浅玥来说,却是难以忍受的时光,咿咿呀呀语不成调,只能躺着任人轻薄,到好似一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最糟糕的是屎尿随意拉,一张嘴哈喇子就控制不住往外流,老被人抱来抱去又亲来亲去,时常被人扒光擦洗身子,浅玥满心是泪,真想跳起来大骂,没长成一张厌世脸就是好的了,只能不断催眠安慰自己还小,从头再来无所谓了!这绝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日头高挂,虫鸣呦呦,浅玥时常只能躺着度过这无所事事的寂寂时光,不爱哭更不爱闹,平日里闲来就爱听奴仆下人磕牙八卦那家小郎君很是俊俏儒雅,现在又流行什么新鲜时世妆之类的,甚至有奴仆还私下议论自己不似寻常小儿,到像个痴儿,浅玥听后也只是默默翻了个白眼,闭眼继续睡个天荒地老。
每个午后时光,年长她三岁的三哥咛风总是会屁颠屁颠的跑来腻着她,浅玥最烦她这三哥,这一日如往常一般三哥咛风蹭到她身边,又摸又抱又亲的,甚是腻歪,照这样下去她一世的贞节还有吗?如何在以后的时光里找个如意郎君!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幽愤的哇哇大叫,声音洪亮如钟,惊得一旁看书的娘亲秦蓉也只是含笑嗔怪咛风太顽皮,老把浅玥弄哭。
咛风傻傻的笑着,从怀里摸出一雪白毛绒坠子讨好的逗浅玥玩,浅玥气到不行,想要个清静就这么难了,咛风这小子等着,咛风仍自顾逗浅玥玩,浅玥乘其手放得低,一口便咬住这小子细嫩的手指,咛风一惊,小手捏捏浅玥的脸蛋,温和道:“妹妹,真可人,都学会亲兄长了!”
浅玥一听内心那个苦啊,她还太小牙都没长齐,咬人和亲人差不多,弄了个大乌龙,她尤为委屈无奈,气得哇的一哭,哭得撕心裂肺,伤痛欲绝,到惊得一旁的咛风不知所措,也跟着惨嚎起来,把周围的人都搞得莫名其妙,连忙又哄又劝,二人方能止住,浅玥想着和这南宫咛风的梁子是结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浅玥总是企盼着日子过得快些。可少时的时光总是过得幽幽缓缓,懵懵懂懂,成年之后到觉时光悠忽斗转星移,几个沧海桑田便已物是人非。
转眼间隆冬寒梅,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莺啭翠枝。定国府后院曲廊幽幽,曜日高悬,花园内翠屏叠嶂,蜩螗一路高歌,到有不死不休之势。已半年多过去,浅玥已能自由爬行,到叫她激动万分,顽皮时一个纵跳就摔了个四仰八叉,爬不起来。时常乘人不备就偷偷爬出房内,到处游玩,让一堆人好找。
府中之人经常一转眼就不见浅玥小姐,大为头疼暗叹这孩子怎就这么跳弹,只能四下寻找。而每每浅玥爬累了,就会找个隐蔽地方酣睡,而三哥咛风到有神通,她躲得再隐蔽,三哥总能轻而易举找到她,并轻点她的鼻子笑呤呤的说:“阿玥,找到你了!你这小家伙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绿茵绵绵,光影斑驳中,小小的咛风总能抱起浅玥,摸着她的小脸傻傻笑着,“来,阿玥,叫三哥!”
浅玥嘴一撇,万般不情愿,此时她的牙已如刚冒尖的新芽,勉qiáng算一副好凶器,乘三哥不备立马张嘴直向咛风的手指袭来,咛风手一缩,点着她的小脸蛋说:“三哥这双手刚在扒泥挖土捉虫子,可不能让你亲了!”
浅玥一听很是嫌弃,把头一偏不再看咛风,而咛风总会陪在浅玥身边直到金乌西沉,昏鸦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