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谁都不许碰

  第六十三章谁都不许碰

  “是又如何,怎么,你不愿意?”陶元城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

  若说有谁能在同男人周旋这方面做到八面玲珑,他觉得除了云胡便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反正她不过是送来他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为什么不物尽其用呢。

  云胡笑意不减,伸出纤细的胳膊将陶元城的脖颈勾住,呵气如兰道:“我若说不愿意呢?”

  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行径算是极为奔放了,陶元城脸色一黑,将她扯开,“你若是不同意,本大人有一百种办法叫你的族人消失在这世上!”

  带着威胁的话传入耳中,云胡这才惊觉眼前的男子真的一点同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是真的要她去取悦别的男人。

  心底窒了窒,云胡眼底一片凄凉,却一闪而过,快的叫陶元城以为是产生了错觉。

  一定是他眼花了,似她这般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会感到凄凉呢。

  拉着云胡到桌子旁坐下,陶元城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开始喝酒。

  刘尚书就坐在云胡旁边,脸上泛着猥琐的笑,一双手极不安分的在桌子底下动来动去。

  甚至有几次都要假装不经意拂上云胡的腿,不过每次都被她巧妙的避开了。

  陶元城在一旁视而不见,云胡的心沉了沉,只看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不大会儿,已经跟着一众人很有默契的醉倒在了桌子上。

  当然,除了只有个刘尚书还清醒着。

  云胡心里清楚,这该是在给刘尚书制造机会吧,他岂是这么容易就醉倒的,酒量还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

  眸子跟着黯了黯,云胡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一路而下,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再次看着爬在桌上假装不省人事的陶元城,云胡将嘴角的苦涩咽了下去,继而神色一转,整个人瞬间变成了魅惑动人的样子。

  她绝魅一笑,冲着刘尚书勾勾手指,“大人可想过来与云胡一续?”

  刘尚书哪里会想到梦寐以求的女子会突然这么主动,一时受宠若惊,冲昏了头脑的就要凑过去。

  可紧接着觉得有什么不对,停下来忌惮的看一眼爬在旁边的陶元城一脸正经道,“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刘某一向为人正派,怎么会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

  他可以暗地里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明着这样却得三思而后行。

  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可不是因为偶然。

  走到这一步,谁没点城府,他虽好色,却还是懂得轻重的。

  当然,也需要谨慎。

  越美丽的花,往往越有毒,他深谙这个道理。

  见刘尚书停下来,云胡并不失落,装作不经意般的将肩上的衣衫滑落半截,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今日这酒真是烈呢,这一杯,端是叫人头晕脑胀的。”

  女子温言软语的慵懒声音勾动的他身体止不住的躁动,看着这一幕,刘尚书眼睛都直了,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

  云胡见对方还忍耐着,一抬腿,一只小巧玉足搭到了刘尚书腿上,明珠生辉,美玉盈光。

  刘尚书身体一颤,只觉得喉咙干涩起来,一股冲动已经灌满了脑袋。

  云胡娇声道:“长夜漫漫,刘尚书就真的不想跟云胡做点什么?”

  说罢足尖轻点,在他腿上慢慢的移动着。

  刘尚书看着四周醉倒的众人,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被吞没,如饥似渴的一拉,云胡便坐到了怀里。

  淡淡的清香自她身上萦绕开,刘尚书只觉得更为沉迷,将云胡打横抱起疾步朝外走着。

  云胡被这样抱着,回眸看陶元城。

  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却还是没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

  也是,这就是他策划好的,又怎么会阻止呢,是她想多了。

  整个眸子完全黯淡下去,云胡收回了目光。

  商陆有提供单独的屋子,用来给临时急需做点什么的客人备用,刘尚书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的便走了过去。

  将云胡扔到床上,刘尚书急不可耐的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云胡眼睛一闭,心在这一刻却平静的出奇。

  而此时酒桌上,陶元城慢慢的撑起坐好,猛地给自己一连倒了三杯酒喝下。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有些堵,为什么他此时脑海里算是那个时候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凄凉。

  疯了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云胡那种女人,方才在这边时那个样子不是挺主动的,她应该很乐意享受吧,也许她根本就就是人尽可夫!

  想到这里,陶元城忽然有些暴戾。

  一想到云胡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样子,只觉得一股血直接往脑袋里涌。

  末了一拍桌子,就要往出走。

  “大人……”

  身后,将领叫了一声。

  他们设下今天的局,陶元城若是过去,可就功亏一篑了。

  陶元城顿了顿,紧握的拳头有些泛白,忽然一咬牙,沉声道:“此事就此作罢,云胡,谁都不能碰!”

  说完,快速朝外走去。

  踢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门,终于在最后一个屋子前停下。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陶元城一脚将房门踹开。

  “哪个混蛋过来坏老子的好事!”

  床上传来不满的声音,刘尚书光着上身不满的朝门口看去。

  在看到来人时忽然浑身一软,连滚带爬的起来退到床尾结结巴巴道:“陶……陶大人,我……不是……”

  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滑稽又好笑,赶紧去捡衣服将自己遮住,惊惧喊道:“陶大人,是她,是她勾引我的,这真的并非我本意啊。”

  刘尚书的话,陶元城暂时没有理会,他眯着一双眸子,定定的看向床上的女子。

  她犹如失去魂魄一般失神的躺着,即使他来了,也不曾转过头来看一眼。

  她的外衫已经被尽数褪下,只留嫣红的肚兜穿在身上,大片的春光外露着,旖旎至极。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只有刘尚书悉悉索索的穿着衣服,屋子里忽然安静的近乎诡异。

  半晌,终是云胡动也不动的笑着道:“怎么,陶大人,这场面您第一次见?

  听见女子的话语,陶元城脸色黑的快要滴出水。

  末了,抬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刘尚书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见陶元城过来,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扼住,忙哆嗦着滚下了床。

  “陶大人,此事真的不是我的错,是那妖女勾引我的,是那个妖女!”

  刘尚书指着云胡急于将责任推卸出去。

  陶元城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冷声道:“把衣服穿好。”

  云胡没有动,妩媚一笑,“我不过是在遂了大人的愿罢了,这么凶做什么。”

  说让她牺牲的是他,来破坏的是他,因此而发怒的还是他,真是好笑。

  陶元城极力隐忍着怒意,“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这种东西,能当饭吃吗?”云胡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终于转过脸看向了他的面庞。

  那个样子,坦率极了。

  “你!”陶元城怒火中烧,伸手朝着云胡而去。

  云胡以为是惹毛了他所以他要对她动手,便提前闭上了眼睛等着。

  哪知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只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盖住。

  紧接着只感觉腰间一紧,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起来。

  云胡始料未及,猛地睁开眼,看见陶元城阴沉的侧脸,“你……”

  “这狗东西碰你了?”

  声音带着寒意,冻人三尺。

  “碰了。”云胡眸光闪动,如实道来。

  这不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吗,问的有什么意义,虽然还未实质性的发生什么,但总归也算碰了不是。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将领几人也跟了过来。

  幸得她的身上盖着他的外衫,裹得严严实实挡住了姣好的身躯。

  云胡的回答,叫陶元城血气再次上涌,一挥手把将领腰间的佩剑拿到手里。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对着刘尚书手起刀落。

  接着就看见鲜血四溅,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地上,两只断落的手掌突兀的掉在地上,惨烈无比。

  “啊!!!!”

  血喷洒的到处都是,刘尚书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整个人几乎快要疼死过去。

  “大人!”将领上前一步紧张道。

  云胡也惊呆了,她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明明这是他主动设计好的啊,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反复无常。

  “陶元城,你好狠!”

  地上,刘尚书咬牙切齿的喊道。

  声音带着恨意,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陶元城皱着眉头,将剑丢回将领手里,沉声吩咐道:“杀了喂狗。”

  “可是大人,现在杀他……”将领明显有所顾虑。

  “出了事,自有我担着。”

  冷冷的说完这一句,陶元城便抱着云胡大步离开。

  云胡见过太多的残忍景象,在草原上没了粮食饿的红了眼的时候,吃已经饿死的亲人的肉的都屡见不鲜。

  所以方才的场面虽然血腥,倒还不至于叫她崩溃。

  况且那双手也叫她很是难受。

  砍了,正好。

  死了,更好。

  她呀,从来都是这般冷血无情的一个女子呢。

  外边的阳光有些晃眼,云胡巧笑倩兮的伸出一直胳膊勾起陶元城的下巴,“大人这样做,莫不是舍不得将我送出去了?”

  “舍不得?你倒是会给自己贴金。”陶元城冷笑,走到船尾处,毫不犹豫的将女子使劲儿向前一扔。

  只听“噗通”一声,女子瞬间便落入邑泾河里。

  陶元城站在船上沉沉道:“洗干净了,免得脏本大人的眼。”

  二月的河水依然冰冷刺骨,可比河水更冰冷刺骨的,是他带刺的话语。

  万千青丝自水中荡开,便是落水,她也落得妖冶勾人,不见丝毫狼狈。

  …………

  与此同时另一边,穆清歌终于找见了走散的穆清梵和阿梨。

  阿梨手中拿着四五串糖葫芦,东张西望的在人群里搜寻着穆清歌的身影。

  太子下聘早就下完了,是以街道上的人大多已经散开。

  穆清歌走过去同他们汇合,也没说自己遇到了云胡跟陶元城的事。

  三人便一起往回走,走到穆府门口,老远便看见门槛上坐着个瘦小的身影。

  小翟双手撑着下巴,哀怨的小眼神直直的盯着穆清歌。

  穆清歌被盯得心里有些虚,走过去问道:“怎么坐在这里?”

  “你不是云胡。”小翟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语气中的怨念更深了。

  “呃……这个……”穆清歌想着骗林管事的时候想来是被小翟听了去,便解释道:“我确实不是。”

  “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穆家的人!”小翟气呼呼的站起身,仰着头生气道。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穆清歌不解。

  “当然有关系了!”小翟握了握拳头,“我不想跟穆家人打交道。”

  “这是为何?”穆清歌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这小鬼。

  疑惑的看了看穆清梵,却见穆清梵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反正就是不想!”小翟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愤愤,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这是这段时间你为我破费的借条,拿好了。”

  穆清歌云里雾里的将纸接过来,打开时,只见上边写着:今欠穆府碎银五两,诊金二两,衣服五两,鞋三两,住宿一晚二两,假以时日,定加倍奉还。

  写完了,下边还有模有样的按了一个手印。

  他竟算的这般清楚,穆清歌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小鬼不大,却写的一手娟秀的好字,工工整整,想来以前家境不错。

  毕竟普通人家是不会让孩子上学堂的。

  “行,这借条我收下了。”穆清歌将借条收好,淡淡一笑。

  小翟没想到他都这个态度了,穆清歌还是不火不恼的朝着他笑。

  脸色一红,别扭的将头扭到一边,“我是不会留在穆府的,再见。”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街道上走去。

  穆清梵本来想拦,穆清歌摆摆手,“任他去。”

  小翟对穆府的敌意挺大,有些不同寻常。

  想着,便唤来连隐道:“你去跟着他,顺便查一查上次给他的碎银子花到哪里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小鬼到底什么来头。

  “是!”连隐答道,很快便也融进了人来人往的街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