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襄最后完全压住了辛襄,恶狠狠大喊,“还不起!你看有人来救你吗!”
辛鸾剧烈的扭动让他有些亢奋。浓烈的花香不断地溢出来,又暖又香的温度让他流出汗来,辛襄忘形地一把把辛鸾两只胳膊架上头顶,另一只手不又分手地隔着辛鸾一层滑溜溜香妃色的寝衣摸下去,顺着他的腰线肋条一直挠他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辛远声你给我放手!”辛鸾爆发出大笑,在他身下鱼一样的蹦跶,竭力想翻身把他掀下去,但是躺倒的姿势让他怎么也起不来,最后他大叫道,“辛远声你有病啊!你起来!辛远声你顶到我了,顶到我了!”
鸾乌殿屏风外头婢女都在,辛鸾喊的话根本没过脑子。
辛襄却蓦地停手了,一把捂住他的嘴,斥他,“辛鸾你瞎喊什么?!”
辛鸾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顿了一下,撇开他的手,“怎么了啊?我喊什么了?”
他的大笑已经转为筋疲力尽的喘息,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就那么脸颊通红的仰面躺着,头发散了满chuáng。
辛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还有些要俯身的意思。
空气中拢上一层不自然的沉默,辛鸾无形中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安地挣动了一下。
辛襄的脸孔已经退掉刚刚玩闹的神情,辛鸾无端地有些紧张,刚才叫喊得嘶哑的喉咙发不出声,他下意识地就清了清,“行了,你快下来,压死我了,要没气儿了。”
可是辛襄却没有动。
他制得他动弹不得,辛鸾缓缓睁大眼睛,屏息着看着他靠近。只见辛襄一句话也不说地俯下身来,轻轻拨开他的头发,在榻上挑出来一块石头来。
问,“这是什么?”
辛鸾被压制的胸口莫名地松出一口气,他答,“玉髓啊。”
辛襄沉默了,掂着那块翠绿翠绿的石头,可疑地盯着他,“谁给你的?”
他的话听起来比想象的还要酸。
辛鸾装作不在意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爹啊!你不也有一块吗?”
辛襄的眼神瞬间黯淡了。
他直起腰,慢慢从辛鸾身上滑下来,“哦。”
辛鸾觑着他的神色,立马从被窝里滚出来,朝外面掩饰性的喊了一声:“我起了,快更衣!”紧接着,一列宫女在外齐声应喏,两人挂起帷帐,五人捧着洗具和衣裳鱼贯而入。
辛襄小声嘟囔,“这是绿玉髓罢,父亲送给我的是紫玉髓。”
辛鸾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小声道,“喂,你不用这么小心眼吧?王叔就分我一小块。”
辛鸾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这是难过了。
公子襄性情傲岸,事事要qiáng,从来举止言行不屑打笑胡闹,他大清早上能和自己那么闹,可见昨晚回王府是有多高兴。济宾王膝下五个儿子,只有辛襄一个养在外面,辛鸾知道,每一次王叔许他回府住一宿、夸奖他一句、送给他一样东西,他偷着高兴都能高兴一个月。
想来王叔昨夜送辛襄紫玉髓的时候,他也曾惊喜jiāo加罢,只是第二天就发现这不是父亲独一份儿的心意,任他们兄弟俩感情再好,辛襄也要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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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绞gān了帕子等辛鸾擦脸,辛襄沉默地坐在榻上,辛鸾心里堵着块垒,推开手帕忽地光着脚下地跑出外间。
“殿下要去哪!”宫女惊叫了一声,鸾乌殿地面是光滑的理石,屋子再温暖地面也是冰凉的。
辛鸾却没有理会她们,跑到外间,咕咕咕地去撵着那只鸾鸟去了,只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头很大的鸾鸟不情不愿地被他追着跑进内室。不知道是不是鸟儿笼中关了太久已经不会飞了,它就那么被辛鸾撵jī一样,五光十色地被追着屁股送到了辛襄面前。
紧接着,辛鸾把一小盅的玉露塞进辛襄手里,“你喂喂它,它很好玩儿的。”
那鸟儿是真漂亮,神气地甩着尾巴,一屋子七个宫娥都要为它让路。
辛襄无奈地看了辛鸾一眼,他毫不怀疑,这要不是鸾鸟太大辛鸾抱不起来,不然他绝对会把这只大鸟囫囵着塞进他怀里。
“坐着!”
辛襄才不想管那只鸟,他没有好口气地放下那块绿玉髓,朝着辛鸾命令。
辛鸾乖巧地立马坐在榻沿上。
辛襄吐出一口气,拿过宫娥准备的白袜子,想也不想地蹲下身去,握住辛鸾的脚踝。
辛鸾吓得差点跳起来,“别别别……哥哥哥哥哥哥,这个我自己来!”
辛鸾别扭得“哥哥”都直接喊了出来了,辛襄也有点尴尬,放开他站到一旁,让宫女过去帮他打理。然后内室里就没有人说话了,该理chuáng铺的理chuáng铺,端火盆的断火盆,穿衣的穿衣,梳头的梳头,一切沉默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