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您莫不是伤痛过度,这番言行使得下官实在不解。”
“大相公,作为霁国王后,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难道你想抗旨不成。”王后提高了声调,“请上前。”
“下官遵旨。”
大相公不得不从,一步一步挪至霁王后御前,举步维艰。
“来人,在御前拉上屏风。”
大殿上,于百官与御座之间揭起一道屏障,百官在屏障后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少倾,王后突然在屏障后笑出声来:“来人啊,撤下屏障。”
大相公回到官列,忽地跪下:“望陛下将储君之位jiāo于婕公……婕王子。”
文武百官瞠目结舌,大相公一旁的礼官小声问道:“真为男儿身?”
大相公点头默许,接着礼官也跪下:“臣附议。”
殿下官员们一阵小声互相议论后,接着更多的官员跪下附议。
虽不知这位十六岁的公主是一夜之间突变男儿身,还是从小起就被隐瞒真相,但这真真就是雷打不动的王室男儿,在所有王子都发生意外后,他便就是最好的王位继承者。
在旁沉默了许久的霁王从王座上站起:“立吾儿琪婕为储君。”说完便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众人连连上前搀扶,王后大喊着命人遣来御医,侍卫忙前忙后,朝堂一片慌乱,只有婕,他仅侧目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霁王,便走向了霁国君王的御案,目不斜视地望着眼前这间威严肃穆的大殿。
此后的霁王长期卧chuáng不起,御医检查数次都称霁王身体无恙。
数月之后传来霁王禅位的消息。
这位当了十六年的公主一夕之间转为男儿身,还将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在新一任霁王登基后,原先的霁王顺理成章地成为霁太王,殊这位霁太王决意不再过问朝事。
“塔娅,我早知婕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主。”太后塔娅来到太王殊chuáng前,还未等她开口问安,殊就先开口了,“我以为你想瞒世人一辈子,所以我也不忍拆穿,便将他一直当做公主对待。”
“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塔娅难以置信,目光闪躲,双眼不再敢直视殊。
“从未怀疑,因为我一直都知道真相。这是我的止雨宫,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除非我不想知道。”殊起身抱住塔娅,“我爱你,从不动明屿上第一次见你,到现在,从未改变。”
“殊。”塔娅低着头,沉吟着。
“我这一生做了太多让我后悔的事,但是娶你是我从未后悔的。我明白你的苦衷,了解你的过去,我虽给不了你如女王一般的尊荣,但是我会给你你我所有的宠爱。”
“殊!”王后泪如雨下,在霁王怀里泣不成声。
殊轻抚着塔娅的红色长发,望着眼前人,目光渐渐变得模糊,模糊间看到了那片普通至极却让殊魂牵梦萦的花丛。
多么希望,能早点遇到你,塔娅。
南弥前篇1
婕登基后,第一件大事便是和母后一同出使南弥国。
世人皆传霁国新王仁孝,不辞万里辛劳,亲自陪母回故国探望故亲。
南弥国地处环北大陆最南端,昼长夜短,日照时间极长,少yīn少雨。土地含有极其丰富的金矿,人民都认为这是上天给予的珍贵恩赐,十分珍视这份资源,不愿借此qiáng国,故每年只限量出产小部分给邻国。南弥国一年分为两季:旱季与雨季。旱季易发旱灾,内陆河流gān涸,农田枯萎,百姓几乎不靠种植农田营生,米粮依赖别国进口。雨季时间只占全年的十分之一,此时会有大批果树成熟,若不及时在这不足两月的时间里收获,等到旱季来临,丰盈的果实会瞬间被日光烤炙,焦烂在枝头,所以南弥国也不将出口水果作为主要产业。南弥国天gān物燥,炎热难耐,人民日常穿着衣衫轻薄,尤其女性的着装,比之别国较为bào露。南弥国世代都有求雨祭祀的习俗,求雨时会安排少女着轻纱裹胸、响铃系腰、虚掩双腿、赤脚纹花、唱歌跳舞。女性地位自古就高于男性,南弥国少女的歌舞技艺在环北大陆广为流传,同时轻便的着装也使得大批别国男子迷恋。渐渐,在南弥国发展起来了旅游业,而这旅游来者尽数是男性,不为美景,专为美人。南弥国也开始兴盛风俗酒楼,戏曲舞馆,各类的少女表演都有人捧场。于是,女子成为南弥国的国民第一生产力,每年选出的举国之花魁甚至能竞争王位。
南弥国自古女人当王,每五年由全国女性票选出新一任女王。参选者可以是王室公主,也可以是歌舞才艺俱佳的名伶,也可以是音容相貌出众的美人。每五年重新票选女王时,全国参与报名的女子,就会在各地举办歌舞会,为自己拉拢选票。此时的南弥国,也是旅游业最为鼎盛的时候,不断涌入的外国游人就为一睹这场举国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