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季倾安这一番话一出来,陆清泽随后露出了颇为受伤的表情,“本王以为你是喜欢的。”
那语气,就仿佛跟在控诉季倾安一样,季倾安面容顿时石化,连同石化的还有陆清泽的六皇弟陆言邵,闻名天下的云清王殿下陆清泽,也会有如此受伤的表情,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王妃的一番话。
说出去,怕是无人敢相信,相信也是会恨不得笑掉大牙,毕竟太怪异了。
瞧着这么一个美少年,脸上露出如此受伤的表情,季倾安的心瞬间就生了几分怜惜,她感觉自己不应该如此伤害一个少年的心。
季倾安顿时就拉扯了一番陆清泽的衣裳,讨好的说了一句,“陆清泽,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可喜欢了,真的。”
陆清泽那深不可测的眼眸瞬间一亮,“真的吗?”只是这么一亮顷刻间又淡了下去:“你方才明明就是说不喜欢来着。”
陆清泽脸上一副你伤害了我的表情,季倾安顿时眼眸一转,朝陆清泽眨巴着眼睛:“哪有,我真是忽悠你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关于你的我啥时候不喜欢过?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的很。”
陆言邵在边上瞧着这两夫妻你来我往,只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只觉得自己的出现,是个错误。
就在季倾安与陆清泽准备再一次深情对望之时,陆言邵终于是没忍住开口阻拦了,他首先咳嗽了两声:“咳咳,我说四哥,四皇嫂,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避讳我一些?我这个单身人,还在边上看着呢!”
说完,陆言邵还故意在季倾安与陆清泽面前晃了晃身子,生怕季倾安与陆清泽这两夫妻不知道他的存在。
然而,陆言邵这的确是成功了,他成功的吸引了季倾安与陆清泽的注意力,季倾安与陆清泽二人眼神对视一眼……
随后,陆言邵闻言刚刚窃喜了一番,因为,自己终于是让这两个秀恩爱的人,停止了。
然而,陆言邵不知道的是,下一秒,迎接他的,是两阵凌厉的腿风,一阵来自于坐于自己对面车厢上头的四皇嫂季倾安,一阵便是来自于自己身边的四哥陆清泽。
二人配合的毫无破绽,两阵来自于不同方向的腿风朝着陆言邵刮来,二者在空中合二为一,可谓是完美配合,毫无缺陷。
陆言邵只感觉自己身子被踹了两脚,随后,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飞起来之时,陆言邵还处于懵逼状态。
等到他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儿之时,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随后,只伴随着“啪”的一声落地,他感觉自己身子骨都撞得发疼。
原来他被踹到了一个人家的围墙之上,落地之时,陆言邵特意还挑了个比较帅的姿势,身子落地那一瞬间,激起阵阵尘土飞扬,陆言邵不禁咳嗽了两下。
好在陆言邵身子骨硬朗,武功高强,虽然最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他还是及时发散出了内力护体。
因此虽然撞在围墙之上力度很大,却还在只是伤及了表皮,没有伤到内里,内里还是格外的良好。
外头的车夫瞧着这么一阵变故,也是很是惊讶,眼神都看的呆滞了,他很是疑惑,这个言清王殿下怎么就被云清王殿下夫妇给踹出了马车?
只是车夫还是没有说话,毕竟这种主子间的事儿,他多管不得,于是乎,车夫干脆将头转向一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等到陆言邵自地上爬起之时,陆言邵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脸上露出几分嫌弃,想他堂堂言清王,怎么的就被如此对待?
然而,这个车厢被踹这件事儿,倒是提醒到了陆言邵,他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瞧他这记性,居然因为和他们夫妇两争论,把这最主要的要紧事儿给忘了。
陆言邵边想着便觉得,刚才他四哥四皇嫂那一脚踹的好,这不是把他给踹清醒过来了?不然他可是要耽搁重要事儿了。
陆言邵想着想着,就在此上了马车,然而,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只见陆清泽季倾安面对面,双双对视,眼中含情脉脉,尤其是他平日里头最最正经的四哥,居然还在感叹着:
“幸好把六弟那个崽子给踹出去了,倾倾,我们夫妻简直是配合的太天衣无缝了。”
随后便听着他那四皇嫂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感叹:“是的是的,六弟真的是太煞风景了,影响我们二人世界不是?”
陆言邵当时正掀开帘子,看着这二人,实在是好生尴尬,然而陆言邵是谁?他压根不会在意这种事儿:
甚至于,陆言邵还极尽语言来揶揄着:
“你们这两夫妻还真是腻歪得很啊,尤其是四哥,你现在变成这样,本王连不习惯,瞧瞧本王一身鸡皮疙瘩,恶心死人了。”
于是乎,季倾安与陆清泽再次对视了一眼,再次两道腿风送了出去,陆言邵这次有了意识,立即躲避,然而,他没有想到季倾安还有后招,还有一记连环腿,而他四哥陆清泽就更别说了,几道腿风逼的他退步可退。
得了得了,这二人就跟秀武功一样,就他只有一个人呗,就他们夫妻两人多势众呗。
于是乎,陆言邵决定不再鸡蛋碰石头,于是乎他开始……
认怂了。
毕竟面临这两个如此厉害的夫妇两,他不认怂也不行啊。
就在陆清泽与季倾安的腿风再次以凌厉的轨迹朝着陆言邵冲击过来之时,陆言邵开始认怂了。
陆言邵连忙高吼道:“我错了。”
这三个字,短短的三个字,瞬间改变了这陆清泽与季倾安二人的腿风轨迹,生生拐了个弯儿,收了回去。
陆言邵再次重复了一句:“四哥,四皇嫂,我错了。”
这才真正的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之后,这马车里,各种物件儿分毫未变,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只有陆言邵被吓得要死。
“你们夫妻两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吓死个人。”
陆言邵边坐下来,边又感叹道。
这话一出,季倾安的凌厉的视线,再次入利剑一般,射了过来。
随后,陆清泽当然视线再次紧随其后,陆言邵再次一哆嗦:“别来了成不?我的四哥四皇嫂诶!我今日来真是有要事儿。”
这话一出,陆清泽与季倾安这才正经起来,不再和陆言邵打闹了。
陆清泽甚至于还开始讨伐着陆言邵:“你还记着自己有正事儿?闹腾了这么久,要是有急事儿全被你给耽搁了。”
陆言邵心里那个苦啊:“我这不也是忘了不?一进你们云清王府这马车,我好奇心一上来,那不就忘记了?”
“行了行了,也别怪六弟了,六弟快说发生啥事儿了?”季倾安开始充当起了和事老的角色。
陆言邵这才开始说起了正经事儿:“四哥,你前段日子不是要我来去关注着藩国使团来京城这事儿吗?我散于民间好些个探子,有探子来报,同行的使团当中,最主要的主力半路失去了踪迹,怎么追踪也没有追踪到。”
陆清泽是负责这次藩国使团来京城的主要负责人,齐和帝陆齐治将此重事,全权交与陆清泽处理。
因着往些年头,这藩国总是有些想侵占清国边境城池的想法,齐和帝怀疑这次藩国来清国这事儿,带着不清不楚的目的,总之就是不简单。
繁荣昌盛的清国自然是不畏惧番邦小国前来入侵,只是为了那些个边境子民,为了不使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让她们生活安居乐业,清国还是派出陆清泽来盯着藩国脚步,以免出现一些差池。
陆清泽因为平日里头事务繁忙,齐和帝又总是将一些重任交与在他手中,陆清泽于是乎,经常总会分派出一些任务来让他的六弟,言清王去处理。
言清王陆言邵在民间设立了一个专查贪污腐败与真假错案以及各种奇怪的案子的机构,名为擒罪殿,言清王便是里头的殿主。
擒罪殿里头分设了许多部门,其中各种刑法错落有致,按着罪行,由轻到重,俗话说,一入擒罪殿,半身入土坑。
只要被抓进擒罪殿的,没有擒罪殿挖不出来的物件儿,没有擒罪殿不想知道的消息儿,进入的人,若是冥顽不灵,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擒罪殿会压榨出一切想压榨的东西。
擒罪殿的暗卫,遍布天下,许多都是擒罪殿的探子与眼线,以及她们个个都是善于伪装,与潜伏,旁人单看外表是完全不会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就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朋友,也察觉不出奇怪,这就是擒罪殿培养出来的人才。
陆清泽闻言,眉头紧蹙:“你是说藩国太子新松不见了人影儿?”
陆言邵闻言,点点头:“就是这个崽子,半路不见了,本来探子一路都是跟着的,那夜他们队伍行至沙漠边缘,突然挂起了大风,风沙肆虐,藩国使团分崩离散,各自找着附近地点躲避,探子也是被沙子刮了眼睛,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躲避,一直等到天亮,哪晓得天亮之后,队伍倒是都集齐了,结果领路的主力新松太子不见了人影儿,公主新云成了新的领路人,新云公主原本是坐着马车而来,然而,那夜之后,新云公主却骑上了高头大马,且对着外头宣称,她的哥哥新松太子因着身体不适,重病倒下,如今已然在马车中躺着休憩,等到到了清国,再去寻良医诊治。”
季倾安一直在边上听着,也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她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便好。
男人间的事儿,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少管少管便是。
陆清泽闻言继续与陆言邵交谈着:“可查过马车里头了?”
“查过了。”陆言邵点点头:“某天晚上,探子趁着使团队伍全睡着了,便溜了进去,你瞧怎么着,那马车里头空无一人,就是个空马车,探子就估摸着是新松先逃了,就来同我汇报了。”
“可是来了京城?”陆清泽显然有些不是很在意。
陆言邵摇摇头:“不知,自从我知道这件事儿之后,我就要城门口侍卫严加排查,只是城门口排查侍卫没有瞧见长相异域眸色奇异的男子,我估摸着啊,是这新松乔装打扮了。”
陆清泽也点点头:“本王怀疑那新松是进了京城里头,近年来那番邦小国之间,互相勾结,藩国与安国近年来走得很近,传言安国会制作一种药水,滴入眼眸之时,眼眸能变换颜色,那新松太子保不准儿就是使用了这种药水,估摸着这次这个藩国来京城目的不明,估计没什么好事儿。”
“那我们准备怎么办?”陆言邵生出了疑问。
陆清泽真沉思片刻,只说了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完,陆清泽又来了一句:“六弟,最近还是派擒罪殿的暗卫多加注意一番,幸好这些个这些年暗卫都遍布天下,隐没在人群之中,也为我们行事便利了不少。”
陆言邵开口:“四哥放心,这些我早就吩咐下去了,四哥别担心。”
陆清泽闻言点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季倾安在边上听着听着便开始吃了起来,但是听到那个特殊的药水之时,季倾安生出了几番好奇:
“还有这种特殊的药水?”
陆清泽瞧着季倾安那么好奇的模样,便开口解释着:“安国盛产各种药水,都能让人外表变换,上面说的这种药水,是变换眸色,实际她那儿还有好多药水,有变化发色的,还有变换皮肤色泽的,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物件儿,总是各种新奇玩意儿。”
季倾安想了想便开口道:“陆清泽,改天我们要是在京城玩腻了,这边又没有我们的事儿了,我们就去安国游玩游玩,我还挺好奇这些物件儿的。”
陆清泽很快点头:“没问题,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们就去。”
陆言邵顿时无语了,得了得了,又开始秀了,他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