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点点头,将面纱带上。
好在,那延烈带的人并不多,而且还是一早就分开进城。所以,倒还算是顺利的把人安插进了耐宛城中。
果然如那延烈预想的那般,守城的几个士兵见到白郁二人的时候,给拦了下来盘问。毕竟这是特殊时期,定是要严加查看的,若是不小心放错了人进城,可是会召来灭国之灾的。
那延烈牵着白郁的手,一一回答那守城士兵的盘问。
二人在那里说了好半天,白郁也只听懂了几句。大概就是问他们从哪里来的,进城去gān什么之类的。
尽管白郁的西土话懂得不多,但那延烈偶尔说的几句白郁还是能听懂。加上这西土各国的文化相通,语言也大同小异,所以,那延烈应对眼前康訾士兵的盘问,还算是得心应手。只不过,谈话间,那士兵的目光总是会不经意的飘过来落在白郁身上。他的目光,带着三分探寻,两分怀疑,然后便是那五分毫无保留的着迷。
后来,那延烈塞了几颗豌豆大小的金珠子给他,二人才终于顺利进城。
等到进城之后,那延烈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西土话,具体是什么意思,白郁不大明白。但结合那延烈此时的表情和那仅有的唯一听懂的一个词来判断,他是在骂人。而且,应该是在骂刚才拦下自己的那个士兵。
进城之后,二人没走多久就进了一间铺子。一间看似是卖布料的铺子,可里面,却全是些面无表情的男的。
若是按照常理判断,这布庄里的掌柜不都该是一脸和气的吗?或者说,是该有一两个女子的身影。而且白郁从前也和白珣来过一次耐宛城中,虽是当时并未来得及好好逛一逛,但至少,即便是在这康訾,也应该不会和其它地方的风土人情差太多。
可是这间布庄,准确的说应该是小铺子,里面的人都是一些看起来充满杀气的高手。
里面的人见进来的是那延烈,于是恭恭敬敬的抬手按在胸前,然后弯腰行礼。
看到这一幕,白郁多多少少算是明白了:看来,他们就是那延烈提前安插进来的手下,这间铺子,应该已经被他们掌握了。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那延烈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安排在了耐宛城中。
那延烈和他们说了几句,说的是西土话,而且语速有些快。所以,白郁这一次算是一句也没听懂。
过了一会儿,那延烈和他们说完之后,便转过身来对着白郁说道:“他们说,天黑之后,城门就会换防,城里巡视的士兵并不多。最近几日,康訾国王见你们大部队尚未抵达耐宛,所以城中戒备并不是很严,只是在城门处增加了士兵盘问过往百姓。所以,按我之前的计划和部署来看,今晚子时,就是最佳的行动时机。”
白郁听了,点头道:“好,一旦控制了城门,我会放信号通知哥哥,然后大开城门,迎兵入城。”
那延烈听了,点头说好。那延烈环顾了一下店里四周的布匹,摇摇头,变了脸色,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直白的嫌弃,他道:“这康訾的品味就是这般庸俗,不是大红,就是大紫的。”
说到这里,那延烈突然间想起白郁此时就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于是立即改口,回头对白郁说道:“不过,你穿的这身挺好看。这主要吧,还是人长得好看,所以不管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
白郁听出了那延烈话里的奉承,于是说道:“是吗?你宫里的那些舞姬不也有穿红带紫的吗?可没听你说她们庸俗。”边说着,白郁便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那延烈跟在白郁生后,立马否决道:“她们不一样。舞姬以乐舞为生,身上穿的,自然是要越吸引人的眼球越好。这换作平时,还是不宜太过张扬。你说,是不是?”
一时间,气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白郁悄悄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说是就是,总之啊,你是王子,在你的地盘上,谁还敢不听你的?”
来时已是huáng昏,天色渐暗,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降临。没过多久,街上的人也渐渐少了。等到街上换防的士兵离开后,那延烈同白郁一道,混入夜色之中,带人悄悄向城门处靠近。
此时已近子时,夜里有些寒冷,街上也没什么动静。城门大关,一旁的几名士兵也开始懈怠下来,睡意渐起,慢慢打起盹儿来。
那延烈在一旁看了他们好一会儿,然后抬手示意,身后之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上前靠近了那几名士兵。紧接着,那些士兵就倒下,然后被人轻轻拖到了墙边靠着。
那延烈见这边已经得手,便转身对白郁说道:“走,我们先上去活动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