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烁倏地松开握着剑柄的手,抬手就指着秦落的鼻子,骂道:“秦落,你有种就把传世虎符给本王jiāo出来!”
秦落微微偏头,错开独孤烁指着自己鼻子的手,看着独孤烁,扬唇一笑,故意挑衅道:“传世虎符就在未央殿那块‘上善若水’匾额之后,东亭王殿下敢去拿吗?”
独孤叡心中疑窦一起,狠狠盯着秦落,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秦落忽然做了个意外之举——她屈膝在东亭王独孤烁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个头,然后站起来,道:“臣、兵不血刃的帮东亭王殿下拿下了未央宫,遵大行先帝遗诏,在此恭迎东亭王殿下入主未央殿。”
东亭王独孤烁闻言,不由显得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敢置信问道:“这是真的?”
秦落此女向来诡计多端,此时向他投诚,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诈,可面对皇位的诱/惑,他又不得不有所心动,没想到他争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轻易得到了,这令他多少觉得有些不真实。
秦落微微一笑:“自然。”说着,侧过身,抬手,作了个迎独孤烁入主未央宫的动作。
襄阳王独孤宁上前,一把握住独孤烁的胳膊,悄声在独孤烁耳边道:“三哥,小心有诈。”
东亭王独孤烁冷哼一声,有些不悦道:“怕她作甚!谅她也不敢将本王如何。”
襄阳王独孤宁见自家三哥如此笃定,便下定决心,跟东亭王独孤烁道:“那好,我与三哥一起进未央宫一探究竟。”
东亭王独孤烁颔首,抬步走到秦落身边,对秦落道:“秦落,你是个识时务的。”说完,错身而过,眼神里闪过一片狠戾,等传世虎符到手,老九和这个秦落是万万留不得了。
秦落闻言,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等东亭王和襄阳王带人全都进了未央宫,这才不急不缓的转过身,闲庭信步的负手走进了未央宫。
随着未央宫的宫门缓缓的关上,已动杀心的东亭王独孤烁抬手握住了腰侧的剑柄,准备命令自己的府兵将秦落和襄阳王以及襄阳王带来的人就地格杀。
与此同时,秦落看着背对自己、隔着一段距离而站的东亭王独孤烁,从容不迫地抬手,得到秦落指令的神策军,已经慢慢地将未央宫前后固若金汤的围了起来。
待东亭王和襄阳王反应过来中计时,埋伏在未央宫各处的神策军已将他们围了起来。
东亭王独孤烁怒不可遏的回过身,抬手指着秦落,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秦落,你竟敢诈我!”
秦落不由失笑:“谁让你们这么好骗,身心浸染皇权纷争多年,竟会不知兵不厌诈的道理,真是愚不可及。”面上神色骤然一冷,话锋一转,喝道:“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东亭王独孤烁见神策军上前就要缴了他们的兵器和卸下他们的甲胄,拒不从命,一边挣扎着,抬手指着秦落,破口骂道:“秦落,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命令本王?”抬手指着那些就要上前的神策军,抽出手中的剑对着他们一顿挥舞,威胁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本王!”
秦落径直略过东亭王的谩骂,命道:“动手!”颔首,不卑不亢的看向东亭王独孤烁,冷冷道:“奉天子命,将此乱臣贼子关押宗人府,若无圣谕,终身不得出。”
东亭王和襄阳王被神策军qiáng行摁着跪在了地上,闻言,相视一眼,襄阳王惊道:“什么?父皇他还……”
秦落决定再诈一诈他们,挑了挑眉角,颔首道:“不然两位殿下以为如何?是以为陛下已经殡天了吗?刚才见东亭王殿下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入主未央宫,臣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手推舟而已,难道两位殿下没有听过这句话吗?‘谋定而后动’,一昧瞻前顾后,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臣不过是看准了两位殿下的致命弱点,现在,两位殿下也奈何不得臣。”
东亭王独孤烁和襄阳王独孤宁bào跳如雷,齐齐挣扎着就要站起来,面上的神情就像要将秦落给活剥生吞了一样,龇牙怒目的道:“秦落,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
极其讽刺的是,也只有这一刻,秦落看着他们,才像是手足兄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相煎何太急啊。
站在秦落身边的阿七扬了扬手,神策军得令,押着东亭王和襄阳王和众人前往宗人府而去。
秦落闭着眼睛,听到那两人还在骂骂咧咧,抬手揉了揉脑门,皱着眉头,道:“聒噪。”
待得耳边终于清净,阿七向秦落抬手作了一揖,道:“姑娘,不久前有人来报,建安王已在玄武门外活捉了咸平王和汝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