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薅头发的痛,比磕到笔要严重很多吧……打就打了吧,贝卢斯科尼还找借口,陶利迷迷瞪瞪地耙了耙自己的头发,闷声问:“好吧,老板有什么吩咐。”
陶利有几根头发扑棱着朝上,贝卢斯科尼伸了手又及时收回,偏开视线,没好气地开口:“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为什么要看医生?”
“不是头疼吗?”贝卢斯科尼皱着眉反问,“别跟我说你怕医生。”
陶利不怕,他就是有点晕,设想了一下贝卢斯科尼知道他头疼的过程,他又有点飘。
说是说不可能选择他,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关心他的吧?
“贝卢斯科尼,你这就影响我冷静了啊!”陶利赌气地嚷了一句。
贝卢斯科尼睨来一眼,神情是一贯的居高临下,仿佛陶利出的难题都是小儿科那般,他说:“土耳其大奖赛马上要开始了,你的身体是公司的。”
所以是为了积分才关心他……陶利败下阵来,跟一只没叼到骨头的狗似的。
“可以走吗?”
陶利垂下头:“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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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随便吃了个汉堡充饥,就往医院去。
一路上,陶利总在想,贝卢斯科尼是不是已经解决掉那种“不正确情感”了?
想到这里,陶利愤然又沮丧,甚至有些逆反心理。
凭什么贝卢斯科尼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呢?怂人还不能有三分气性吗?看什么病?
他抿紧唇,瞥了一眼人群中鹤立jī群的贝卢斯科尼。
有的人的魅力,是经岁月一层层叠加的,贝卢斯科尼看着就没làng费过一秒,就连排队取号,站得都比别人挺拔,尽管表情是耐心欠奉,但举手投足间仍十分有分寸,当然,绅士风度仅面向女性。
队伍久久不前进,前面排队的人领着个穿亮片公主裙的小女孩,小女孩拿着洋娃娃,在贝卢斯科尼的马丁靴上过家家,贝卢斯科尼一声“啧”都没有。
但小男孩乱闯乱撞来到他身旁,他跟抓猫抓狗似的,提着男孩后背上的衣服就把人吓哭了。
贝卢斯科尼还奉送一句鄙夷:“这就哭了?”
男孩的困境,陶利简直感同身受,莫名感觉自己头皮又疼了起来。
后来贝卢斯科尼带他去进医生房间,他走得贼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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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药的时候,陶利接到了彼得的电话。
“陶利,你去哪里了?”
“噢,”应该是训练时间到了,所以彼得来找人了,陶利说,“老板带我来医院看病,我可能会晚些回去。”
“菲尔曼吗?”
“贝卢斯科尼。”
电话那边的彼得用那种闻所未闻的惊悚语气问:“贝卢斯科尼带你去看病?”
陶利愣了愣。
“你是病过头了吧?贝卢斯科尼让营养师带你去医院才比较符合现实啊……”
是喔,陶利恍然大悟,贝卢斯科尼如果真的只为了积分,何必自己带他来医院呢?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陶利刚要抬头,一袋药就甩进他的怀里。他竟然觉得这袋药散发着旺仔甜甜的奶香味。
“走,回去吃药。”
陶利站起来,脚步轻快地跟贝卢斯科尼去开车。
“贝卢斯科尼,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一定——”一定好好努力,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陶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贝卢斯科尼打断陶利:“我不喜欢开展毫无结果的项目。”
陶利站定,呼吸开始急促,他努力压制着。
“什么叫毫无结果?”贝卢斯科尼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追平彼此之间的差距吗?真的就这样……看不起他吗?
陶利渐渐红了眼睛。
贝卢斯科尼抿紧唇。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适合什么,能承担什么,但陶利不是的。
陶利太年轻,还没有看过世界,还没有明确自己的未来需要什么样的伴侣。
在陶利成年后,陶利会有很多机会,去尝试不一样的伴侣,也许是不一样的性格,也许是不一样的职业,甚至也许是不一样的性别。
他既不想要这种稳定性极低的恋情,更不允许自己去扼杀陶利合理的试错。
所以结果是唯一的。
这段感情就不能开始。
“我最后重申一遍,我们不可能的。”
陶利攥紧手里的药袋,指节都发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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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的jiāo谈,让大家的情绪都很糟糕。
陶利独自回模拟室,遇到了菲尔曼。
“陶利!晚上我要去见谢尔弗,你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吗?”
“谢尔弗?”
“我上次说要给你介绍的男生。”
陶利深呼吸,赌气地说:“好啊。”
就许贝卢斯科尼刺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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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菲尔曼就真来接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