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白弥月的话为证,沈呈锦直接叫棉杏把人软禁起来。她亲自去见了一次,兰泽只说有人托她给白弥月传信,其余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沈呈锦自然不信她的话,也没动刑bī她,倒是棉杏将人吓唬了一顿,她便全招了。
原来这兰泽与郑府的管家是同乡,那管家从中斡旋,早在几年前便助郑纤收买了兰泽。
沈呈锦问完便走了,让棉杏把这事儿报给沈钰。
……
榆林巷一条普通的小路上,粗布衣衫的男子提着一包药材,正往前走着。
墙头忽然跳下来一人,挡去他的去路。那人抬头,愣了一下,接着转身就跑。
又一人从暗处出现,挡住他的退路。
于渚悠哉地踱步到他跟前,嘴角上勾,看起来痞气十足,“小子,你跑什么?”
那人脸色发白,极力掩饰眼底的恐慌,“我没有再到街口说书,你们还想怎样。”
于渚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扔给他,“念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这些银子我家小姐赏你的,拿去给你娘治病吧。”
说书人接住,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荷包,久未回神,等他抬头去看,于渚和一个侍卫已经走远了。他连忙跟着跑过去,“大哥,你主子是哪家的姑娘?”
于渚闻声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抱臂哂笑:“问这么多gān什么?”
说书人脸一红,“我……这银子,我日后会还的。”
于渚挑眉,“郑家给你的银子,你怎么没想着要还?”
对方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上话,还带着伤痕的脸涨得通红。
于渚漫不经心地看着他,道:“拿着银子好好给你娘看病,对了,我家小姐说了,书你可以继续说,只是不要再信口雌huáng。”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他转身离开了。
说书人立在原地,看着手里的荷包,攥紧了又松开。
入夜,沈呈锦房间的窗半开着,一道黑影熟练地翻入,他站定,一眼看见chuáng榻上的人,目光微顿。
少女似乎不久前沐浴过,一头墨发还有些cháo,空气中弥漫着微带水汽的清香。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底下一件宽松中裤,只是那上衣却露出了藕白的胳膊,裤子连膝盖都没盖住。
她此刻还没睡,在chuáng头点了一盏灯,正趴在那里不知捣鼓什么,暖光下起伏的曲线,朦胧却又好像很清晰,玉白纤细的小腿时不时晃dàng,脚丫上没有多少肉,却很是玲珑可爱。
青湛一向对冷热没什么概念,今日不知怎地,忽然觉得有些热,他眉头微蹙了一下,随手解开腰间的玄带,褪去外衫放到架子上。
沈呈锦闻声扭头看过去,懵bī了一下,她记得青湛每次过来,都是和衣而卧的,这次怎么忽然脱衣服了?今天也不算热,何况她房里放了冰鉴。
她很快回神,看青湛穿着黑色中衣走近,冲他微微一笑。
青湛脚步微顿,心跳漏了一个节拍,忽然觉得还是很热,他怔然看着榻上的少女,思考着要不要把中衣也脱了,也许能更凉快些。
脑海中又突兀地响起霍云读过的词句: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他以前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霍云读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现在好像忽然悟出了些什么,又好像还是很冥蒙。
沈呈锦见他站在那里不动了,有些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正好看到了自己袒露在外面的小腿。
其实这是她自己改的中衣中裤,天热了,她也不想一直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觉,前世连吊带都穿过,私以为这样已经很保守了。
再说了,她一直觉得青湛对这方面应该是没什么概念的,甚至觉得,就算自己当着他的面脱光了,他应该也没多大反应,难道她一直看错他了
思绪越飘越远,沈呈锦不由脑补出了自己浑身赤.luǒ勾引青湛而他坐怀不乱的场面,她猛然打住,小脸顿时爆红,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脑子里怎么忽然出现了这么多颜色废料!?
沈呈锦扯着旁边薄被盖到身上,又忽然觉得欲盖弥彰,直接扭头捂脸自闭了。
为什么她会有那些少儿不宜的想法难道是平常吃太饱了,饱暖思yín.欲
青湛见状,上前坐在chuáng边,扯下沈呈锦捂住脸的手,声音格外有磁性:“锦锦?”
沈呈锦gān脆扭头面朝墙壁,她现在不想看见这个“人面shòu心”的家伙。不对!她现在不想让他看见这个“人面shòu心”的自己!
青湛伸手把人揽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泠泠如寒水中碎玉相击:“锦锦,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