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牵着他要他和自己一起做饭,一边做饭一边听他背诗,等他背完就毫不吝啬地在他脸上亲一下。
等吃过饭,就手拉着手到竹林里散步。到了午睡时,沈呈锦安抚他许久,才让青湛勉qiáng闭眼歇息。
等人睡着,她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眼眶彻底红了。
她想再多看看他,将他藏在眼里埋在心里刻在脑海了,怕到时会记不清……
下午,青湛带着她去了云海,在那断崖处的巨石边,抱着她吻了很久。
直到落日将茫茫云海染成赤红一片,她搂着他的脖子,抵上他的额头,弯起嘴角,“我今天很开心。”
青湛没有说话,明明她笑着,他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攒心闷疼。
怀里的姑娘闭上眼睛,鸦睫轻轻抖动,“我好想每天都和你过这样的日子。”
她的尾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栗。
青湛搂着她,重新吻上她的唇,直到天际晦暗一片,他才松开她,低道:“我们一直过这样的日子。”
他抱着她从断崖回到竹林小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呈锦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
……
童朝给她的药很好,脖子上的瘀痕已经淡了许多,沈呈锦洗过澡后,重新包扎好手腕伤口,只穿了一件中衣,坐在竹榻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子,听到门口的响动,她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
青湛走进来,顺手合上了门,朝里间走去。
一身白色中衣的姑娘立在窗边,身量纤弱窈窕,粉黛未施,如瀑的青丝自然垂落,衬得小脸莹白娇美。
他心口微滞,一时怔在原地,眼看她向自己走过来,在他跟前停住。
她微微扬起头,吴侬软语:“湛湛,我把自己给你,好不好?”
衣带被她伸手解开,上衣褪落,只剩一件浅青色的兜衣包裹着冰肌胜雪。
她伸臂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青湛不由自主地搂上她的腰,手掌贴到那温软柔滑之上,身体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周身都如火燎一般,吞噬着他的理智,等回神,怀里的姑娘已经被他抱到榻上压在身下。
他的神志已然迷乱,伸手去掀她上身仅剩的一件兜衣,目光落在她脖颈的青紫痕迹,蓦地顿住,眼神渐渐清明,qiáng行压下那股快要把他折磨疯的欲.念,从她身上离开,扯过榻上的薄被盖在两人身上。
沈呈锦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停下,身旁的青年浑身紧绷,仿佛再去碰一下,他就会彻底入魔发狂。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他,许久,青年平静下来,伸手搂她到怀里,呼吸还有些粗重,声音带着哑意:“锦锦,等我们成亲了……”
沈呈锦知道他在说什么,那天她拒绝他,说要等成亲后,他记着了。
她重新搂上他的脖颈,低柔道:“没关系的。”
青湛只将她搂得更紧,“等成亲了……”
沈呈锦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等成亲,到底没有再坚持,埋在他怀里闭上眼,有这片刻的温暖宁静,她也知足了。
……
天蒙蒙亮,薄薄的雾气攒动在竹林中,一道身影无声走过林子,她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带着兜帽,远离那墙上爬满碧绿爬山虎的小院,屋内竹榻上的青年,双眼紧闭陷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一处山崖的拐角,锦衣之人静默地立在那里。
沈呈锦走近他,将兜帽放下。
苏风回头,看着她,似叹非叹:“你真的来了。”他知道自己说这话也没什么意义,又道:“走吧。”
沈呈锦一句话也没说,跟着他绕了一条似乎无人踏足过的路,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中。
洞口被杂草完全遮盖,即便走近也不容易发现,沈呈锦看着他在洞壁上摸索,微微蹙眉。
苏风见她皱眉,解释道:“这地方只有门主一人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说着,似乎找到了机关,手下用力,山洞的另一侧出现一道暗门。
沈呈锦大致明白了,这条路,怕是渠门门主未防意外给自己留得最后一条退路,如今却为了让她离开渠门轻易bào露,她忽然觉得好笑。
苏风点燃一个火折子,率先进入洞中,等沈呈锦跟上去,那道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接着合上。
苏风举着火折朝前走了几步,道:“想要避开霍云送你出去,当真是不容易。”
身后的姑娘不置可否,一声不吭地跟着,苏风回头看了一眼,她神情淡淡的,仿佛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有所动容。
心底不知怎地,忽然不想看她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没经过思考已然开口:“你就不怕我会害你?在这地方杀了你,一劳永逸,谁也不会知道,谁也找不到你。”